孟芙娜粲然一笑,幽沉冷感的眸中溢流着快感。
她激到孟启凛少有的痛点,对于母亲的遭遇她是又心疼又埋怨,母亲避而不见父亲,却时常邀她出门团聚。
上次宴会时的法式礼服还是母亲特意为她挑选的,知她心慕齐君雾就掌眼给她打扮。
孟芙娜低头望着自已膝窝蜿蜒流淌下的血迹,斑驳凝结。
她眉头轻拧,女孩眉弓很高,有混血的精致与立体感,面部折叠度很好,琉璃般的紫瞳孔充满异域感,迷人又危险。
此时因为长久跪着导致脸色苍白倒是削弱了一些攻击性,她看向气质儒雅,败絮其中的父亲。
逆反心理上来,把先前埋在心底深处哀怨通通倒出来,“父亲,你知道吗,有时候我都看不透您,我真的爱慕齐君雾吗?”
孟启凛克制怒火,儒雅随和的眉眼沉着,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孟芙娜揉着手腕,声音平稳:“因为小时候我能接触到的同龄孩童只有他。”男人一怔,眼前浮现出幼小的瓷娃娃孤单的模样。
她接着说:“小时候不懂你为什么只带我去他家,现在懂了,因为你要拉生意啊。”孟芙娜嘲讽一笑:“咱们家那时虽是屿城老牌世家,但您上位时清洗一波,拔除不少牵扯颇深的股东,而齐家却恰恰相反,他们风头正盛,隐隐有压过孟家的势头。”
孟启凛像懂她言外之意,冷声让她闭嘴。
“您不甘心啊,觉得一个新盛起的企业怎么能压过自已,利益野心驱使着你拿我讨齐老夫人的喜爱,在古堡里,我就一个人在那里待了好久,同龄孩子的娱乐我半点不懂,在那里我每天就陪着老夫人看经书,学插花。”
“嚣张跋扈的齐君雾是我唯一能接触到的同龄孩子,不管他喜不喜欢跟我玩,我都会缠着他跟他说话,但他脾气并不好,每每都会恶劣的将我推倒,但我害怕孤独,依旧傻傻的跟在他身后。”
她眼睛泛红,清晰的声音透过薄雾,穿梭逆流的过去回看自已小时候:“我不喜欢他,他是我幼时孤单的情感寄托,我爱江恬芯啊,她救了我,她救了我!”
说到这,她眼间绽放出撼人心魄的瑰丽,素衣在她身上飘淡,如寒冬揭结的雪花,翻舞,凝结并飘落在地面,落的无声无息。
看她被忤逆自已,孟启凛气血翻涌,恼怒到极致,掌呼了大逆不道的女儿。
那片雪花打着旋终是跌落在淤泥里。
孟芙娜白皙的面容半张脸红肿的不能示人。
她压下冷凌的目光,站稳身子,直视着情绪失控的男人,平和陈诉:“母亲就是这样攒够失望离开的,父亲,您的野心终有一日会侵蚀吞没您的。”
拓阔视野的栅栏外,江恬芯蹬上能落脚的小块地方,爬上顶,身下就是菱形尖锐物体,那是防止人攀爬特意做出的造型。
她不敢多往下看,白霜的肌肤因为运动泛着红潮,褶皱好看的扇形眼尾也附带着轻眯,她目测了下高度,直接跳。
软缎乌黑的发丝像潺潺流动的瀑布,流水般垂在粉颊,清丽娇柔的眉眼其实有惧色,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往下跳,下坠就在一瞬间,腰肢环扣上有力的臂弯。
她侧目看她,孟芙娜单臂把人交接下来,给她掖着散乱的裙摆,沁着冷雾的眸子定定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