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回的家去,脚底生风,直奔荣禧堂。
凤姐得闻笑着迎到门口。却见贾琏身姿飘逸如仙,凤姐正要动问,便被贾琏一个饿虎扑食将之搂住,不管不顾,在媳妇嘴上撮一口,然后问道:“二奶奶啊,快说说,我这是不是在做梦呢?”
凤姐顿时闹个大红脸,嗔道:“哎哟喂,大天白日闹什么?”扭身要躲,却被贾琏摁在怀里不撒手,腾出右手来,把手指往凤姐嘴里塞:“咬咬?”
平儿丰儿小红几个差点笑闭气,一个个捂住眼睛溜之乎也。
凤姐撒的满脸通红,气鼓鼓的凤眼瞪成三角眼,张口咬紧再锉牙。
贾琏顿时鬼哭狼嚎:“哎哟喂,最毒妇人心啊,谋害亲夫啊!”
凤姐忍住心里气恼,嫣然一笑,飞个媚眼:“哼,出嫁从夫,夫君叫咬,为妻岂敢不从!”
言罢,瞅见贾琏袖口里露出一角雪白,伸手一撩:“哟,这又是那个情妹妹留的念想呢?”
贾琏顿时想起来了,今日自己喜从何来,忙着将手一缩:“你这个妇人,不想要亵渎了。”
凤姐瞪眼欲骂。
贾琏言道:“此乃圣上御笔,连我也不敢轻忽,遑论你这个内宅夫人?”
凤姐闻言大喜:“御笔?赐号,钦封?”
贾琏咪咪笑冲着平儿只招手:“焚香!”
平儿忙着将香案摆上,拱上香炉。
贾琏将条幅郑重其事压在香案之上,拉着凤姐纳头拜倒:“微臣贾琏,携妻子贾王氏,叩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姐不大认得字,乾元帝写的又是狂草,行云流水一般,落在凤姐眼里,恰如兰哥儿当初儿涂鸦之作。
如今瞧在眼里,直觉这字儿金闪闪,沉甸甸,眼中却难掩喜悦:二爷,我还是不大相信呢,这真的是圣上墨宝么?”
贾琏抿嘴一笑:“当然真的,比我这个侯爷还要真上三分!”笑眯眯的握着凤姐的手,指着条幅叫她念叨:“肃,正,公!”
凤姐不认得字,却是聪明异常,稍愣片刻,拍手瞠目:“哎哟,这个,这是?”
贾琏捂住凤姐嘴巴:“无论什么都好,皇上说了,荣国府,忠良!”
凤姐顿时笑眯了眼睛,这一来,自己的儿子依旧是侯爷咯。
贾琏趁机蹭蹭凤姐:“不过咱们也要付出代价来,这三个字儿,一个章,没个价值一万两?”
凤姐瞠目:“啥啥?”
贾琏吓得退后一步,伸手戳戳条幅:“这张条幅纸张,也是。”
贾琏竖起一根指头。
凤姐咬牙切齿了:“也是一万两?你个傻帽啊呢,咱们家多少废纸片啊,一张白纸一千两?”
贾琏吓得直躲:“你这个妇人,刚才不是蛮高兴啊?”
又忙给平儿使眼色。
平儿上前一插,拦住凤姐,伸手缠住凤姐,道:“奶奶,您想想,前年年根儿,太上皇一个字儿多少钱啊,五万两啊,一个条幅四个字,只买了二十万两,大家争相购买打破脑袋呢!圣上的字儿,只有更值钱呢,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