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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奇怪极了。
恰如眼下,他应该好好哄着莺莺才对,可那句反问率先说出口,如同与她互相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你来我往,兴致愈发浓厚。
“。。。。。。”
林知雀听着极其不顺耳的反问,气得暗中攥紧拳头,恨不得当即捶在他的脸上。
不过她尚有理智,知道他是蓄意而为,与他动手毫无优势,必须换个法子。
良久没等到她的回答,裴言渊再次泛起困来,终究无意识坠入梦乡。
林知雀斜睨着他的睡颜,再联想到他说过的话,心间涌上一个念头。
她默默有了盘算,颇有信心地扬起笑容,放下心睡过去。
*
一夜无梦,与所爱之人相伴而眠,如同春雨滋养万物,抚平所有疲惫与烦躁,醒来后浑身舒坦。
裴言渊很久没睡得这么深了,待到再次睁眼,已然是天光大亮,早已过了早朝的时辰。
他牵挂着越州战事,还有朝中诸多事宜,猛然间清醒过来,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拢着松垮的寝衣,四下摸索上朝的官服。
大门“吱呀”打开,林知雀命人端着早膳进屋,随后关紧房门,笑得体贴温柔,道:
“我今早替夫君告假,道尽这几日的辛苦,陛下盛赞你忠心勤勉,又是新婚,特许休沐一日。”
闻言,裴言渊这才放下心来,再次悠闲地躺下去,享受为数不多的晨起时光,叹道:
“还是莺莺思虑周全,没有你如何是好?”
他望着她亲自布置早膳,用柔嫩小手试探梳洗的水温,思绪漫无边际地发散,心底涌上一阵感动。
夫人待他太好了,凡事都亲力亲为,果真是对他情深似海。
不仅如此,他的夫人还宽容大度,不计前嫌,就算偶尔开玩笑哄骗她一回,也不会生气较劲,更不会蓄意报复。
林知雀的身影从他眼前晃过,笑容纹丝不动,与方才如出一辙,温声细语道:
“哦对了,夫君日夜操劳,我心下不安,特意请了郎中诊脉。”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桂枝使了个眼色,不留下反应的空隙,立刻开门请郎中进来。
尽管有些仓促和突然,还带着莫名的奇怪,可裴言渊还是非常动容,在床沿拉着她的手,声音微哑道:
“莺莺,为夫谢谢你。”
他的夫人简直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昨日确实有些不适,可他自己都没在意,觉得歇息几日就无大碍了,没想到莺莺会这么上心,关切他的冷暖与身体。
婚前她就这般爱慕于他,虽然有些误会,但婚后的爱意还是一如既往,甚至比从前更加坚定执着了。
裴言渊难得被人如此关怀,险些感动得鼻头发酸,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若非有外人在场,恨不得拦腰抱起,拥入怀中。
“夫妻一体,应该的。”
林知雀抑制住上扬的嘴角,一本正经地握着他的手,忍不住补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