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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不是困了嘛,快睡吧,睡呀!”
说着,她暗中拽了拽裴言渊的衣衫,用了不少力气,想要拉着他躺下。
奈何这家伙依然木头般坐定,再使劲也无济于事,还被他淡淡瞥了一眼。
林知雀心虚地转过头,错开他幽深的目光,懊恼地皱起眉头,恨不得将说过的话收回来,掌心攥紧轻纱衣摆。
今夜甚是奇怪,她的思绪也一团乱麻,一边惦记他说的“天天都要”,一边担心他当真会因此生病,却无法忽视心底的困惑与怀疑,忍不住胡思乱想。
心绪飘飞之际,她无暇顾及其他,自然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话问得实在草率,她耳根微微发热,泛起一阵绯色,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索性撒开他的袖口,不去看他的神色,撑开被褥一角,身姿灵巧地挪动。
眼见着就要钻入被窝,林知雀稍稍松了口气,刚打算用被子闷住脑袋,手上忽而一空,柔软蚕丝被让人横刀夺去。
转眼间,听得“哗啦”一声,裴言渊提着被褥一角,利落地一把掀开,聆听她措手不及的呜咽,垂眸凝望她四下遮挡、无处安放的小手,唇角不禁勾起。
他弯下修长挺拔的脊梁,撑着手肘倚在枕边,薄唇一寸寸贴近她的耳畔,刻意放轻了声音,幽幽道:
“夫人会有此种揣测,想必是为夫做得不到位了。”
清浅的气息缓缓抚过耳后,如同羽毛扫过肌理,不可抑制地激起一阵酥痒,刺得她缩起肩膀,鸦羽长睫轻颤,褐色眼珠慌乱地转悠。
裴言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可权当没有察觉,继续肆无忌惮地靠近,唇间纹理触碰光滑耳垂,却克制着没有吻上去,而是耐心地一遍遍摩挲,声音低沉道:
“既然夫人如此怀疑,不如。。。。。。”
话音未落,他蓦然掀起眼帘,一只手的指腹掐着她的下颌,任其挣扎也不能动弹,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置于衣带活结之上,只需轻轻一抽,便可揭开白玉上的纱幕。
林知雀屏息凝神,侧眸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感受到腰间微凉的触碰之时,浑身都不觉地瑟缩一下,气血涌上头脑,情急之中按住他的手掌,磕巴道:
“不不。。。。。。不如今夜好好歇息。”
经这家伙一闹腾,她整个人都清醒不少,懵懂隐晦的认知也清晰很多,大致明白了其中缘由,不愿再去深究和纠缠,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一夜。
话本子不止骗了她一回,想必这次也有所夸大,她却信以为真,刚刚才会如此尴尬。
再者说,她的夫君内外操劳,两天一夜不眠不休,铁打的躯体也要倒下了,是她起初思虑不周,还以为他会忙里偷闲,养过精神了呢。
林知雀侧过身子,歪过脑袋,熟练地依靠在他的胸膛,猫儿般钻入怀中,仰头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茉莉花香悠然弥散,乖顺道:
“阿渊,我下回绝不说了。”
她的声音清甜动人,如同婉转莺啼,让人不忍责备,亦像是给野狗顺毛,一下子拿捏住他的心思,再多的不忿也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