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怪桂枝,这丫头一心为她好。
任凭是谁,都会觉得她不识好歹,侯爷给了台阶,就应该顺势往上爬,顺从侯爷的心意才是。
可?她清楚地知道?,她不愿这么?做,不想这么?做。
而竹风院的那个人,是唯一不会这么?认为的。
林知雀沉吟片刻,脑海中?闪过?裴言渊的面容,懵懂地歪着脑袋,扒拉这人的肩头,没底气道?:
“兴许二公?子?在竹风院吧,只要我去,他就一直都在。”
说着,她忽而一顿,生怕眼?前之人不明白,生涩解释道?:
“哦哦,你应当不认得他,只认得侯爷,府中?之人皆是如此。
但我一直记着他,时常去竹风院,他。。。。。。很?好。”
林知雀绞尽脑汁,终究想不出如何形容,磕巴了半天说不清楚,只能?用再?简单不过?的言语,把心底的直觉说了出来?。
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前言不搭后语,还是对一个外人说起,实在是不成体统。
但不知为何,今日就是忍不住,一想到?裴言渊,就有一箩筐话?要说。
裴言渊蓦然勾起唇角,饶有趣味地凝视着她,追问道?:
“我。。。。。。你说的那位二公?子?,他哪里好了?”
这回又把林知雀问住了。
她的脑海本就一团浆糊,如此复杂的问题,一时间答不上来?。
不过?说起二公?子?,她眸光躲闪了一下,立刻改口狡辩,絮絮叨叨道?:
“我、我没说他多好,他很?讨人厌的。。。。。。”
她从头开始回忆,自然而然把每件事都记起来?,气鼓鼓地诉说个不停。
这家伙冷漠疏离,性子?阴晴不定,非常可?恶。
初次见?面,她失手打翻了吃食,他竟然怀疑她故意而为,冷声质问;
后来?她一片好心,亲自下厨,他竟然劝她别来?,一顿冷言冷语;
她想讨侯爷欢心,旁敲侧击侯爷喜好,他竟然全说反了,险些被他坑害。
。。。。。。
裴言渊沉默地听着,唇角一寸寸抚平,灼灼如炬的眸光暗沉下去,故作镇定地扫她一眼?,淡淡道?:
“既然厌弃至此,何必再?去见?他?”
还未说完,林知雀连忙“诶”了一声,好似不许他说出讨厌的话?,急得伸出温热掌心,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她双腿发麻,为数不多的精力消耗殆尽,恍然间头晕眼?花,视线模糊得连人影都快看不清,支吾道?:
“胡、胡说,我未曾说过?厌弃他,其实他。。。。。。也挺好的。”
说到?这儿,林知雀自己都糊涂了,刚说他不好,又说他不错,还不许别人说他不好,岂非自相矛盾?
她迈不过?这道?坎,拼命想把一切串联起来?,找到?其中?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