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自我反省两秒后,阿荻想到了自己藏在毛垫下头的私房钱,心里头那些许的犹豫和后悔立马烟消云散了——管他个球,老娘自己有钱有资产,才不要对着男人“嘤嘤嘤”。
哦,自己还有技术!就算自己失去一切一无所有,凭着自己的纺线技术,在哪儿活不了?
这般一想,阿荻的摇杆挺得更直了。因着大早上越界训夫而产生的些许惶恐全都抛到脑后,从小木柜中珍重地取出纺锤,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劳作。
贺兰定还不知道自己对怀朔镇众人产生的影响,走在怀朔镇热闹的大街上,他还冲左右感叹:“看来大家都干劲十足啊!我们也不能落后了。”
左右随从:。。。。。。。。他们可以说出真相吗?
“落后就要挨打。发展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看着怀朔镇高涨的干事热情,贺兰定感受到了危机感。
“郎主好文采。”左右随从实在不想接贺兰定的话,只能硬夸文采,不谈话里的内容。
想着自己也要加把劲,贺兰定情不自禁脚踢马肚,加速往城北跑去。
今日的主要工作是敲定羊毛工坊的改革方案,随行的除了护卫队,还有工匠组。
工匠们会依据羊毛工坊的生产流程来重新规划羊毛工坊的建设,不仅要扩大工坊的占地面积,还要调整每个环节的生产车间。
出了北城门,远远便看到了白屋顶的流民营。
今日阳光不错,又没有风。不少流民拖了一张毡毯铺在屋外,一边享受着难得的冬日暖阳,一边搓着毛线。
“滴滴答答”的马蹄声传来,众人手中活计不停,伸长脖子向声音的源头张望,好奇是谁家大早上的出城来了。
待看到那在明艳阳光下闪着金光的旗帜,立马有人起身欢呼,“贺兰!是贺兰!”
整个敕勒川草原只有贺兰家的旗帜用了金银线,经岁月洗礼而不褪色,阳光照耀下如镀了一层明光一样闪闪发光。
有人眼尖认出了马背上的贺兰定,立马大呼,“是郎主!是郎主!”
甚至有人情不自禁走出流民营,冲着贺兰定的方向遥遥跪拜——无论马背上的那个人是什么血统,什么种族,又是什么模样,他是他们的活命之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贺兰定听到了动静,也看到了那一个个对他低下的脑袋。他勒住缰绳,犹豫两息,还是选择沿着原本既定路线继续前进,没有专专为流民营停留。
“郎主为何不去给他们说两句?”随行的阿史那虎头不解——这是多好的招揽人心的机会啊。
贺兰定摇摇头,“过犹不及。”手里的牌要慢慢打,不着急。
越过流民营便到了羊毛工坊,工坊大管事早在营地外迎接。在大管事的身旁,贺兰定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竟是多时未见的阿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