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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见阿季,还是这个妇人发现了羊绒,以此换取女儿读书认字的机会。此后,贺兰定便在也没有见过这个妇人。今日再见,她竟然都成大管事的心腹助理了?
“郎主!”大管事为贺兰定介绍自己的得力干将,“这位娘子叫高季,是纺线织布的一把好手!”
原来,阿季是汉人,在家时就经常织布缴纳赋税和换取家用。如今羊毛工坊工具大革新,各种精巧的纺线、纺织工具对牧民们而言都非常陌生,一时半会儿难以上手。
这个时候能够熟练操作各类工具的阿秀便凸显了出来,很快被大管事挖掘,成了技术组“小组长”。
大管事对阿季赞不绝口,“能干、肯干、会干!”大管事是知道自家郎主对于人才的渴求的,因此同样不遗余力地在工作中发掘人才好手。
“阿秀,你快给郎主说说你的发现。”大管事推推一旁木楞站着的阿季,示意她上前回话。
贺兰定见状若有所思:继羊绒的发现之后,阿秀又有什么新发现不成?
不过,这次她倒是没有越过工坊管事,直接向自己报告,倒是规矩不少。
阿季不敢直面贺兰定,似乎自己一切阴暗的小心思都逃不过郎主那双澄清的眼睛。她垂着头,声音支吾,让人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听不清内容。
“唉!郎主又不吃人!你声音大些!”大管事着急,觉得自己发掘的人才在郎主跟前丢了脸。
“无妨。”贺兰定大约知道阿季的心结,便对大管事道,“你说,她说,都一样。知道你举荐人才的功劳。”
“是!”大管事高兴应下,接过阿季的话介绍起新发现来,“羊毛的分拣还需要更加细致。除了要分羊绒和羊毛,羊身上不同位置的毛,品质也不同,适合织造的东西也不同。”
“肩膀部分的毛品质最好,精纺出的样品有一种丝滑的光泽。肚子上的毛品质最差,建议都送去压毛毡。”
贺兰定听了连连点头。随着北地羊毛制品的兴起,羊毛市场的竞争将会越来越激烈。这个时候,谁家能推陈出新,谁家就能走得更远;谁家能够品质更优,谁家就能立于行业领先水准。
“粗放制造的时代终将过去,我们贺兰家这般精细化分拣是符合市场需求的。”那些世家贵族们有的是钱,就怕没有足够好的产品从他们手里掏钱。
收到肯定的大管事嘴巴咧到耳朵,搓搓手,又指向一旁的阿季,“我个大老爷们想不到这么细的地方,都是阿季的功劳。”
说着,大管事举荐阿季做羊毛工坊的分管事,专门负责技术教研和新品创新。
“她虽然不是咱们贺兰族人,但是是个有本事的。”大管事心胸开阔,选拔人才不仅摒弃郎男女之别,也不排斥外来人员。
贺兰定自然同意,同时夸赞大管事,“你也是好的,贺兰部落有你,是贺兰的福气!”
“哎!”大管事笑眯郎眼睛,圆滚滚的脸盘子越发显得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