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罪过,是我把我纯粹地爱着的人推入他不愿踏足的境地。
我算什么,我就是一个路人甲,一个注定改变不了大局前路未卜的路人甲。
不值得啊,我的萧凌川。
第二天我被外面闹腾吵醒,起身一看,一台台系着红绸的木箱子流水般涌进我院子,满满当当几乎要摆满一院子。
「这是……」我有些恍惚。
「聘礼呀!」小尖叫道,「岑府的聘礼。」
「啊……」我揉揉太阳穴,「差点忘掉。」
抬聘礼的队伍从岑府到季府延绵半条街,花边新闻也如风吹柳絮散了半个城。
岑尚书要娶季相家23岁大龄未嫁的季卿卿了!
都觉得我占了岑寂山便宜。
我也纳闷,我名声不好,岑寂山也不纯洁到哪里去,前段时间京中还传言岑寂山与一红衣女子走得甚密。
我们都是未娶未嫁且身负绯闻的,我还比他小三岁,怎么就成了他吃亏?
世道真是吊诡。
不过我此刻没心思放在岑寂山身上,满心都是萧凌川。
经过一夜一天的思考,我决定再去找萧凌川好好谈谈。
至少……该为昨天不好的态度道个歉。
不承想他先过来了。
今夜有月,也照不亮他一身寡淡灰衫。
院中的聘礼似乎有些让他无处下脚,他左跨右跨,方才走到我身前。
我们静静对视,一时间空气寂如寒月。
「对不起,萧萧,我昨晚不该冲你发火。」我先开口。
他低叹一声:「卿卿,你不要责难自己。」
我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他让我不要把结果归因到自己身上,不要因他即将踏上仕途而自责。
我因他这句话差点落泪。
你看,这就是他,永远知道我在想什么,永远懂我莫名其妙的情绪因何而来。
他是那样了解我,理解我,悦纳我,成全我。
可我怎会不自责?
我抚上他的脸颊:「萧萧,你记得有一次你问我,你怎样做才能让我开心吗?」
「你说我不用为你做任何事,做我自己想做之事,你便开心。」他道,「你骗我,我总要为你做一些事情的。
「那次你被五王绑架,我才意识到,我跟岑寂山比真是一无是处,所谓爱好、向往,都是很虚无的东西,这天下唯有权力与金钱,方才实打实地有用,没有权力,我连保护你不受伤害都做不到。所以我考取……」
「我没有骗你,」我打断他,「或许你不知道,你越本真,我越爱你,你被束缚,我便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