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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第1页)

时四鼓已尽,五鼓来临。洪熙官等,正依计分伏于寺前桑葚鱼塘之间。洪文定、胡亚彪二人,各执刀剑,看守于木棉树后,已两夜矣,仍不见林元燕等到来,颇有倦态,忽闻仙涌下街方面,步履声杂沓。洪文定一望,突见人影幢幢,凡数百人,各执刀剑,陆续而至。

洪文定急抖擞精神,执紧宝剑,暗令胡亚彪预备。未几,果见人头涌涌,静静而来,从正门行入,来到树下草地。洪文定大喝一声:“少林英雄全体在此!”手起剑到,疾向林元燕咽喉一插。

林元燕手急眼快,急把手中单刀一挡,拨过宝剑,飞起一脚,向洪文定下部飞到。洪文定就地一跃,跃出圈外。林元燕大吼一声,率领众人追上。洪文定、胡亚彪二人,回身便走,向寺门奔来。林元燕、樊大泽等衔尾直追。

至山门之前,洪文定、胡亚彪二人,不奔入寺内,转向寺前石基奔来,跳过石基,沿塘边而走。林元燕哪肯放过,一路追上。洪文定、胡亚彪走过小桥,逃入桑林小路。林元燕等一路赶上,越过石基,来到桥头。明月之下,照见桥为木板所制,长可入九尺,阔二尺,只容一人通过。林元燕一马当先,飞步越桥而过。樊大泽随后。

不料林元燕甫到桥头,吴勇与郑涛躲在桑林中,看过亲切,疾冲而出,大喝一声,一脚打去。林元燕狡不及防,轰隆一声,翻个跟斗,跌落鱼塘之内。幸林元燕精于轻功,忍痛一跃,飞身而上,再立桥头,已浑身水湿,如落汤之鸡,小腹间被吴勇打了一脚,隐隐作痛,羞愤交并,大喝一声我追,抡起单刀,带着樊大泽等,衔尾直追。

吴勇、郑涛、洪文定、胡亚彪四人,由桑葚小路,且战且走。桑高叶密,基路狭窄。林元燕等人数虽多,却无用武之地。郑涛等退至三里外之荔枝树下,忽然不见人影。原来四人分头匿入桑葚中。

林元燕、樊大泽等十余教头,鱼贯追前,来到荔枝树后,突然冲出一人,喝一声:“公爷锦在此!”

公爷锦擅使两个流星锤,一锤打来,樊大泽闪避不及,轰一声,打在背上,当堂重伤,吐出鲜血,急掩胸膛,转身败走,但是十余教头与二百清兵,方从后蜂拥而来,拥塞着桑葚,无法后退。樊大泽只得攒入桑林中,卧在桑下呻吟。林元燕等见公爷锦打伤樊大泽,勃然大怒,挥刀直取过来。范金城、林百善等呐喊冲上。

公爷锦、靓海、廖亚钧、周人杰四人,大杀一阵,又向后退却。林元燕等哪肯放过,拼命冲上。杀到六里外之石墩侧,洪熙官、陆阿采二人突然两旁杀出,左右夹攻。公爷锦等亦回头接战。洪文定、胡亚彪、吴勇、郑涛,从两旁桑林杀出,刀剑乱砍,专向清兵脚部砍来。三面夹攻,杀到林元燕等二百多人,鲜血四溅,狼狈败走,奔回塔坡寺前。寺后与瓦面三百清兵闻讯,急奔至寺前,与林元燕等会合,见众人死伤累累,大惊。

范金城曰:“估不到又被洪熙官等逃脱,且遭惨败,如何是好?”

林元燕叹曰:“我等又中洪熙官狡计矣。我等以为彼等匿居寺中,故派兵把守后门与瓦上,不料彼竟匿桑林之内,诱我等追前,遂致如此,是亦命也。”

林百善曰:“我等现尚有三百多人,现天已黎明,不畏洪熙官等埋伏矣,再往追之,必可获胜。”

林元燕望望天际,果已露出?微晨光,乃即下令众人,再追而上,过小桥,沿桑基一路追上,追到荔枝树下,忽闻林中有人大叫林千总救我!林元燕循声前往视之,一人负伤卧于桑林下,视之,乃樊大泽也,顷间因为狼狈败走,竟遗樊大泽于此,乃命清兵将其扶起,抬至寺前敷药,一面向前追赶,追到石墩下,沿途间伤兵累累,凡数十人,鲜血满地,林元燕为之心惊胆裂。天已大白矣,望望前头,只见一片桑树,并无人影,洪熙官等已逃去无踪。

林元燕不禁摇头长叹,而小腹隐隐作痛,想及洪熙官等,确属利害,前在六榕寺内,曾被其戏弄,不过当时并无别人,故无人得知耳。今日清兵五百,名师二十,尚无法将其擒获,自己本是闽中名捕头,江洋大盗,缉获不少,不料今日应召而来,竟尔失手,一生英名,从此丧失,深悟此次来错矣。林元燕想至此,为之嗒然若丧,下令各人,把受伤清兵,抬回塔坡寺前,分别敷药,班师回营,垂头丧气,回到文昌沙兵营。

张仁甫一见,猛吃一惊,急延众人入内,见各人负伤惨重,即令取药为各人敷治。其中以樊大泽负伤最重,卧在床上,呻吟不已;林元燕所伤略轻,敷药之后,已能行动;其余范金城等众教头,幸皆无恙。张仁甫与众人慰问樊大泽一会之后,始退出厅外。林元将经过情形,详细报告。

张仁甫闻言,顿足叹曰:“我等误堕洪熙官诡计矣。原来洪熙官利用塔坡寺前之桑基狭窄,乃故放消息,以为我等必往擒之也,预伏于桑林之间。彼以为我等必包围塔坡寺,而彼不在寺中,而诱汝等入桑林内,如是一来,既可分散我等之兵力,又可利用地形,以寡胜众。我等不察,遂遭惨败,殊可恨也。”

林元燕曰:“张老师,洪熙官等,谅仍在寺中者,何不再加派人马,再往擒之。”

张仁甫曰:“洪熙官必已他逃矣,我敢断定彼已不在寺内,但是寺中僧人,必知洪熙官踪迹。林千总现负伤,不便行走。范金城,汝可带同人马,前往塔坡寺,把方丈请来,初以礼相待,如彼不就范,擒之回来可也。”

范金城领命,先回房中休息,翌日清晨,精神恢复,始率领林百善等众教头,及清兵数十名,声势汹汹,直扑塔坡寺而来。既到寺前,范金城一声号令,命众清兵把寺包围,然后偕同众教头,冲入寺内。寺中守山僧人,护法和尚,武技高强,本欲出而抵抗,无奈方丈普慈和尚,以范金城等为朝廷官兵,深恐累及山门,制止护法和尚,不得动岁,亲自出迎,延范金城等入到客堂之内,合什为礼,延之上座。

范金城曰:“汝是本寺方丈乎?”

普慈合什曰:“阿弥陀佛。贫衲正是本方丈,法号普慈是也。未悉施主贵姓尊名,带领众兵到来,有何贵干?”

范金城曰:“我姓范名金城,乃广东大将军格陵大人衙门内军中总教头,现奉师爷张仁甫之命,特请方丈到文昌沙兵营一行。至于所因何事,我虽不言,谅大师亦已知之矣。”

普慈曰:“岂因洪熙官之事乎?”

范金城笑曰:“大师亦够聪明。汝既知之,不必多言,随我回去便是。”

普慈曰:“范施主误矣。洪熙官虽在敝寺中居留,但敝寺乃十方丛林,各人均可在此居住,洪熙官等来寺挂单,依佛门规矩,贫衲实无法拒绝。即如范施主来住,贫衲亦一样欢迎,何得如此而责贫衲乎?”

普慈方丈之言,确有相当理由。塔坡寺为丛林之一,丛林照例允许外间人挂单居住者,虽然汪洋大盗,朝廷御犯,亦无法拒绝,故古之巨盗,因官兵通缉,风声紧急,无地容身,多逃入空门,削发为僧,即此故也。

当下普慈理直曰壮,振振有词。范金城为之语塞,无言可对,老羞成怒,勃然变色曰:“喂,普慈方丈,我念汝年纪已老,且为佛门中人,故未下手,但汝若抗命不行,莫谓我不客气。”

普慈仍强辩曰:“请范施主原谅。洪熙官居留于此,乃佛门规矩,贫衲确无法拒绝,请范施主原谅。”

范金城大喝一声:“秃奴,我只知奉命到来拘汝,其他不必多讲。汝究竟去不去?”

普慈和尚为一老僧人,修佛已久,火气尽敛,闻言并不发怒,只得合什起座,随范金城出寺门而去。范金城把普慈和尚押回文昌沙兵营。张仁甫闻得范金城已把普慈方丈押回,连忙出迎,抱拳作揖,彬彬有礼,接普慈和尚入到营中厅内,延之上座,自己亲自在下位相陪,再命仆人献茶。普慈和尚以张仁甫以礼相待,与顷间范金城之呼喝怒骂,有云泥之别,不禁衷心安慰,暗暗佩服张仁甫之为人。

茶罢,张仁甫首先言曰:“普慈大师,此次劳动法驾,亲来敝营,多多感谢。老夫本欲亲诣宝刹,领教方丈,但恐外间耳目众多,故不便远行,望祈原谅。”

普慈曰:“张施主太客气矣。贫衲虽然年纪老迈,但步履尚健,亲来拜候,本闲事耳。不过贵差役喝拿喝锁,则未免对出家人无礼矣。”

张仁甫佯曰:“差役辈皆是胸无点墨之人,不识规矩,开罪方丈,岂有此理,老夫必严惩之,请方丈勿怪。方丈亦知老夫今日请法驾到来之故否?”

普慈曰:“贵差役已言之,谓洪熙藏于敝寺之内,贫衲有窝藏罪犯之嫌,故将衲拘捕也。”

张仁甫笑曰:“方丈放心,窝藏罪犯,在普通人家,则其罪非轻,在佛门则小事耳。谁人不知佛门之内,为十方共住,谁人皆可入住,依佛门规矩,寺僧无权拒绝耶?”

普慈曰:“正是此事,张施主达人,明白此理,故洪熙官之事,实与贫衲无关者。”

张仁甫曰:“老夫今请方丈至此者,另有一原因,请方丈静听之。窃洪熙官、陆阿采、洪文定等,为皇上御旨缉拿之罪犯,老夫奉格陵大人密令,率领众教头差役,追拿此人,已历多月。洪熙官既在贵寺中居留,当然与方丈素有交谊,且方丈为少林寺僧,洪熙官等亦为少林弟子,谊属同门,必有来往。现洪熙官逃去无踪,方丈必知其踪迹,故请方丈仰承皇上圣旨,协助大将军破此重案,将洪熙官等之行踪讲出,使我等易于下手耳。望方丈勿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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