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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清风道血战洪熙官（第1页）

洪熙官胡亚彪之先行，慢慢前进，深入洞中，清风道人果然尚未发觉。洪熙官便与胡亚彪，闯入观内。来到三清殿前，抬头四望，观中阒然无人。洪熙官心想，此必清风道人等，已知我等到来，潜伏观内，俟机袭击也。洪熙官即令胡亚彪在后接应。胡亚彪点首。

洪熙官执着白龙宝剑，飞身一跃，跳上三清殿上，仍无人影，乃从殿侧小门进入。门后有一两道，直通殿后。洪熙官乃从甬道进入。不料一入甬道中，背后砰崩一声响，一度铁门，立即关闭，把胡亚彪挡于门外。洪熙官则被困于甬道内。

忽见甬道前面，人影一闪，两个大汉，忽然出现。两大汉均作道家装束，一执宝剑，赫然为清风道人，另一人则手持双头棍。洪熙官想起朱炳言，清风道人之师弟冯德青，擅使双头棍。此人今莫非就是冯德青？

洪熙官当下以被困甬道中，以一敌二，危险殊甚，乃急回头，挥动白龙宝剑，向铁门砍落。白龙宝剑，削铁如坭，剑光一闪，铁门之门闩，应剑而折。洪熙官一脚，把铁门打开，飞身一跃，跳出甬道之外。胡亚彪已在门外等候，师徒二人，退回三清殿上。清风道人与冯德青二人，从甬道内飞步追出。

追至殿上，清风道人首先大喝一声，一个箭步，标马上前，手中宝剑，一个白蛇吐信之势，疾向洪熙官心窝插去。洪熙官急举宝剑一格，把其剑格住，一个连消带打之势，宝剑向清风道人之前锋手挥去。清风道人急沉桥卸马。洪熙官进马，宝剑一紧，顺势向清风道人左胸下插入。清风道人一闪避过，挥剑向洪熙官迎头砍落。洪熙官举剑一拨，把其剑拨开。二人剑来剑往，又在三清殿上，展开恶斗。

那一边，冯德青亦大喝一声，举起双头棍，向胡亚彪冲来，双头棍向前一插，向胡亚彪心窝插来。胡亚彪双刀向上一叉，把双头棍叉住，右刀顺着棍身，向前猛削，欲向冯德青前锋手削去。冯德青急沉桥卸马，避过其刀，急化一个落地金钱之势，棍尖疾向胡亚彪脚胫骨插去。胡亚彪急退马以避。冯德青进马冲上，运棍如风，向胡亚彪猛烈攻来。胡亚彪亦舞动双刀，竭力应战。二人便在三清殿前，刀来棍往，杀到落花流水。

那一边，清风道人亦举剑取洪熙官，宝剑一挥，向洪熙官心窝刺入。洪熙官举剑一格，格住其剑，把剑一圈，压住清风道人之剑，左脚乘机飞起，疾向清风道人下部飞去。洪熙官之无影脚虽快，清风道人身手亦不弱，一见洪熙官起脚，急向后一跃，避过其脚。洪熙官急进马，宝剑又到。清风道人举剑相迎，又是剑来剑往。

四个人分两堆，杀到难解难分。正在此时，三清殿后，忽然喊声大震。清风道人之师弟刘道裕，执着一枝狼牙棒，带着四五十名党徒，从内冲出助战。洪熙官与胡亚彪猛吃一惊，不敢恋战，虚拂一剑，跳出圈外。师徒二人，转身便跑，幸大门未有关闭，得以逃出观外。

清风道人哪肯放过，带着各人，蜂拥追出。甫出门外，柳玉龙从左杀出，大喝一声，手起剑落，连把两名党徒，刺倒在地。吴勇、郑涛，亦从右杀到。洪熙官、胡亚彪二人，回身应战。师徒五人，三面夹攻。清风道人、刘道裕、冯德青等，四五十人，竭力应战。刘道裕一把狼牙棒，颇为利害，猛向吴勇迎头打来。吴勇舞刀抵御。清风道人又与洪熙官相遇，杀到难解难分。胡亚彪、郑涛二人，亦与冯德青等展开混战。

清风道人之剑术，不在洪熙官之下，与洪熙官相敌，战个平手。冯德青、刘道裕二人，亦与吴勇、胡亚彪杀到不分胜负。剩下柳玉龙、郑涛二人，与四五十人大战，一刀一剑，势如猛虎，捷若游龙，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白光一起，鲜血四溅。清风道人之党徒，武技平庸，人数虽众，却不敌柳玉龙、郑涛英勇无匹。一番剧战之后，四五十人，东歪西倒，狼狈飞奔，向山上奔逃。

清风道人、刘道裕、冯德青三人，看见众党徒败走，不敢恋战，虚拂一剑，就地跃出圈外，奔入观内。洪熙官等衔尾追入。清风道人等奔上三清殿上，从殿侧小门，逃入甬道内，向内飞奔。洪熙官追到甬道内，清风道人已逃入观后，观中房舍众多，门户纷岐，清风道人等已不知去向。

洪熙官带同胡亚彪等，在观内各处搜查，将全间道观，搜查已尽，仍不见清风道人之踪迹。来到观后，后门打开，直通上山丛林。洪熙官叹曰：“清风妖道，必从此路逃去矣。”柳玉龙曰：“彼等去必不远，追之尚可及也。”洪熙官乃带着四人，追上山上丛林中。

一路追上，直至洞后山顶。望见山后八九里外，有十几点人影，向后面山下飞驰而去。洪熙官指谓四人曰：“是矣，清风道人等，已逃上大黑山去，相距过远，追之亦不及也。”

胡亚彪曰：“古语有谓，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也。今若不乘彼等失败之时，跟踪前往擒之，将来必有后患。今相距虽远，亦可追及者也。”

柳玉龙、吴勇等亦以为然。洪熙官乃带着四人，向后山追去。远见前面人影，向对山林中逃去。洪熙官等师徒五人，施展起轻身功夫，脚快如飞，向前猛追。追到前面山中，只见一派丛林，枝繁叶茂，山藤蔓生，不见清风道人之踪迹。

洪熙官等在林中寻觅，忽闻林后有狗吠之声。洪熙官等急追入林后，则见林后，清溪一度，从山上流下。溪水潺潺，游鱼可数。溪之对岸，有一村落，村舍五六十家。中有一所村庄，外边一派围墙，环绕着楼台厅房，二三十所，红墙绿瓦，似是富贵人家。村庄前有一石地堂。石地堂上，静悄悄阒无一人，只有黄犬三四头，立在溪边桥头，对着洪熙官等，汪汪而吠。

胡亚彪曰：“清风道人等从此地逃去，必逃入此村庄无疑矣。我等何不追入庄中搜查？”

洪熙官曰：“此村庄地方颇大，村舍亦多，村人当然不少，且不知村人之武技如何。若冒昧闯入，开罪村人，协助清风道人出来相抗，我等只得五人，未必可以战胜者。”

胡亚彪曰：“然则如何对付呢？”

洪熙官曰：“我等先入庄内，拜见庄中主人，探询虚实。如清风道人确已逃入庄内者，可晓以利害，使其将妖道交出，带回县城，依法办理。如不听命，动手未迟也。”

胡亚彪认为有理。洪熙官乃先行，胡亚彪、柳玉龙、吴勇、郑涛四人随后，过溪上小桥，来到庄前石地堂上，犬吠更烈。庄客闻狗吠声，出门观察。

洪熙官乃上前，抱拳为礼曰：“请问老兄，贵家庄主在府中否？”

庄客向洪熙官等，由上至下，详细打量一会曰：“客官等行色匆匆，执齐军器，找我家庄主，有何贵干？”

洪熙官迫得冒认官差曰：“我等是从清远县城来此者，因办一件大谋杀案，追擒四五十个逃犯，追到此地，忽然不见逃犯之踪迹，故顺道拜访贵庄主人，一问详细耳。请即代为通传。”

庄客闻得洪熙官等是官府中人，不敢怠慢，连忙打躬作揖，延洪熙官等五人入庄内，接到大厅左边之客堂上，请洪熙官等坐下，然后转向堂后，向庄主报告。未几，堂后脚步声响，自内而至，一中年男子，带着庄客四人，昂然行出。洪熙官等，急起立抱拳相迎。

庄主身穿黑纱衫裤，打开衣襟，露出胸膛，胸上一撮黑毛茸茸，腰束绉纱带，鼓起其腹，如五石之匏，身长六尺，臂如木柱，大头环眼，满面杀气，双眼向上，掉开两臂，见洪熙官抱拳作揖，傲不为礼。

洪熙官一见庄主，想起俗语有谓：“心口有执毛，杀人不用刀。”今此人胸部黑毛茸茸，必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之家伙，更见其面目狰狞，目中无人，益觉此人可憎，但彼此素不相识，今日又有求于彼，不能不暂时低声下气。

洪熙官当下见庄主不答礼，便开言问曰：“庄主在上。我等乃清远派来者，因查缉一件杀人惨案，追捕三个道人，三道人从此地逃去，因此特来贵庄搜查，特自通知贵庄主一声。”

洪熙官言未毕，庄主双眼一碌，勃然大怒，喝一声：“混账！我关大江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官厅中人。汝以官厅两字来压我耶？”

洪熙官见其无理发怒，知战事无可避免，见庄主身躯高大，谅必是个力大之人，力大者身手必迟钝，自己必可将其击败；再见其左右之四名庄客，虽然身躯伟岸，而腰马轻浮，亦必武技低微之人，乃坦然不惧，即答之曰：“原来是关庄主，失敬失敬。鄙人非敢以官厅之力压汝，不过杀人凶犯既然逃入贵庄，鄙人自必有权搜查。”

关大江厉声喝曰：“老实告诉汝，清风道人乃老夫之老朋友，现在我庄上，任何人不得动手！知机者，立即退出，滚回清远。否则将汝五人，尽行杀毙。”

洪熙官大笑曰：“我闯荡江湖，垂数十年，生平遇过恶人不少，皆被我一拳击倒。关庄主，我劝你一声，还是将三个妖道送出，带回县城依法办理。否则庄主亦犯窝藏逃犯之罪。”

关大江雪一声自腰间拔出单刀在手，大喝一声：“我打！”一个箭步，标马上前，迎头一刀，疾向洪熙官天灵盖顶砍落。洪熙官急向后退马，避过其刀，亦自腰间拔出一把白龙宝剑，摆下架式，严阵以待。关大江见一刀落空，更暴吼如雷，咬牙切齿，扑上前来，第二刀又向洪熙官颈部斜斜砍落。洪熙官举白龙宝剑一挥，叮当一声，关大江手中单刀，被砍断两截。

关大江大惊，急向后退马，喝令庄客：“拿我宝刀来！”庄客应声而入。关大江恐洪熙官乘势进攻也，急执起堂中酸枝椅，当作武器，扎起子午马，准备厮杀。

洪熙官笑曰：“关庄主休虑。鄙人不乘人之危而攻银者。庄主不妨慢慢取宝刀出来。尚未迟也。”

未几，庄客已从堂后取宝刀出。此刀长凡四尺，乃一庞然大物，估量其重，足有三十斤重。庄客托刀而出，似觉十分吃力，关大江一手接过，轻如无物。洪熙官知关大江之手力大，决以穿闪功夫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