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沐凡安然的留在贺白的怀中,静静地等着贺白整理好呼吸。
他任由贺白与自己如何依赖一般的相互贴着额头,毫不意外的四平八稳,没有一丝曾经的应激状态。
人真是个神奇的生物,激素的分泌竟是带着浪漫的。
在贺白清浅的呼吸之中,蒋沐凡终于温柔的开了口:“贺白。”
他柔柔软软的叫道,话语之间是无尽的愧疚与心疼。
“我…我其实怕的从来都不是你…”
蒋沐凡吸了吸鼻子,眼神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贺白的怀中解释着自己犯的错。
“我怕的,一直都是那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的我自己…”
……
话音刚落,蒋沐凡便在贺白脸上察觉出了一丝安慰的神情。
贺白眉头一拧,似乎是浑身的痛苦被得到了一阵松解,喜极而泣的念了一声:“凡凡…”
蒋沐凡看着眼前脆弱的人,一时间,近日以来所有的歉意如燎原大火一般的汹涌而来。
他甚至觉得自己似乎是对贺白犯下了死罪,抽泣着靠在贺白的额头上忏悔着:“原谅我,哥…原谅我……我对不起你……”
“是我把你害成了这样……可我不敢跟你坦诚…我说不出口…”
贺白此时终于睁开了双眼,眼底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破碎,又变得温柔如水。
他吸了吸鼻子,也抬手给蒋沐凡擦起了眼泪,嘴里温柔的念:“没关系,凡凡,别哭了,没关系。”
蒋沐凡在贺白的安慰中摇了摇头:“我从来都没有怕过你,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贺白在泪中苦苦的笑了笑,似是释然:“没关系,没事,谢谢你…谢谢你凡凡……”
“你得多痛啊…”
“我没事,不哭了。”
“你得多痛啊……”
“不痛,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
……
日落时分。
两人在永音的学校门口难舍难分了许久,终于要到了分开的时候。
贺白轻轻松开了蒋沐凡,将人好好的摆在了身前。
该来的总要来,他伸手帮蒋沐凡理了理衣领,之后在蒋沐凡的肩膀上拍了拍。
“去吧。”
贺白淡然的一笑:“好好念书,好好活着,为自己多打算。”
蒋沐凡含着泪对贺白点了点头:“你也是,好好活着。”
贺白深深的看着蒋沐凡,嘴角轻轻的翘了翘,低低的道了声“好”。
蒋沐凡缓缓向后撤了一小步,似是要打算离开。
他恋恋不舍的看着贺白,又是一声叮咛:“向前看,哥,我们都向前看……”
贺白认真的回应:“嗯,我知道了。”
蒋沐凡:“家里,就辛苦你了。”
贺白:“好,放心。”
……
蒋沐凡最后顿了一下,有了狠心转身就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