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微当众放了话,那些病人们又苦苦哀求,温碧璇再没有理由拒绝施救。
随着一服又一服的虎狼之药开下去,病人们相继退下,段康也回来了。
段宏楦挑眉看他,“情况如何?”
后者神情复杂,“属下搜查了昨晚在场的所有人的行囊,分别在冯氏和温碧璇的行囊中发现了现成的催情药和制作催情药的药材。
据医帐管药材的伙计交代,那些药材是刘医官签了手令后由温碧璇拿走的。”
“不可能!”
刘怀仁惊出声,“哪个伙计说的,如此信口雌黄,定是收了人好处故意诬陷我!”
段康面不改色地看着他,“可是刘医官,医帐里四个伙计都能作证,而且,宋管事的儿子宋岩受病痛折磨,睡得不安稳。
他曾亲眼看到过你和温碧璇野合,且不止一次。
你是要让我将那孩子带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你和温碧璇野合的所有过程吗?”
刘医官顿时语塞,但很快又在那儿胡搅蛮缠,“这是我的私事,就算我与温碧璇有私情,也不能说明是我给她拿了催情药。”
段康转而对段宏楦抱拳,“禀大人,昨夜有人亲眼看到江锦年和谢知文扼杀医帐管事孙祥云,请大人允许卑职传证人。”
搜查个嫌疑人,居然还有额外收获。
段宏楦大喜,“快传!”
一个憨头憨脑的青年走上前,“回大人的话,小人昨晚亲眼看到这两个人杀了孙管事,请大人为孙管事做主!”
段宏楦冷脸质问,“你是何人?
既然看到他们行凶,为何不找人制止?”
那青年对着段宏楦跪了下去,“大人息怒,小人胡双虎,乃是孙管事手下的伙计。
昨夜宋管事的儿子突发高热惊厥,想找刘医官给孩子看病,便托了交好的孙管事去找刘医官。
可孙管事没有在医帐中找到刘医官,便一路打听了过去。
过去时正好听到他们说怪病越来越严重,他们已经治不好了。
但说出来怕大人责怪,所以他们打算继续给大家使用虎狼之药,延缓病情恶化,再将病情恶化之事栽赃给谢姑娘,就说大家生怪病是被谢姑娘诅咒的。”
此话一出,方才还磕头哀求温碧璇救他们的病人们都傻眼了。
胡双虎被几人无耻的嘴脸气得够呛,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倒了出来,“孙管事急公好义,冲出去与他们对峙,却被江锦年和谢知文联手钳制。
温碧璇怕孙管事挣脱,还往宋管事腰间扎了一针,孙管事才没有继续挣扎。
小人想去救人,但孙管事给小人打手势,让小人不要出来。
小人本想按兵不动,等天亮后找大人禀报,没想到,小人还没来得及禀报,这边的事情就已经东窗事发了。”
他这一番话扯出来的人太多,刘怀仁是最先跳脚的,“胡说八道!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何方才不站出来?
非要等到段康去找才过来,难道大人不派段康去找你,你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拿命保护了你的孙管事死于非命而无动于衷?”
刘怀仁义正言辞,却有理有据,连段宏楦都拿捏不准了,冷脸道:“刘医官说得不错,本官盘问此事已经有些时候,若你所言属实,方才为何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