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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收到了这个。”
周望夷从怀中口袋里拿出信纸,递给杜瞻。
杜瞻接过后,边看边说。
“李盛在花柳阁行贿陈悯,其一言一行都写的清清楚楚,未免有凭空捏造之嫌。这揽枝是谁抛给你的?”
“贵人。”
周望夷端起他的茶盏一喝到底,随后道。
“此事如被证实,那有杀掉李盛嫌疑的人,就不止我一个了。礼部奉令整肃,动静挺大。李盛若将陈悯逼急了,难免会被视为眼中钉。”
杜瞻把信放下,言。
“这么做确实可以扰乱朝堂风向,但也仅限于此,并非长久计策。况且此案牵扯礼部,我凭什么为你以身犯险、树敌朝中呢?”
周望夷指尖敲打着椅托,半晌道。
“长久之计都属后话。马有失蹄人有失足,我真不是馋李盛那顿酒。不过事已至此,杜少卿。。。拉我一把?”
杜瞻但笑不语,将纸张折好收进衣袖。接着起身欲走,却在路过周望夷身前时被一把抓住。
扭头看去,就见周望夷面色微异,质问说。
“你把茶掉包了?”
“没有啊。”
杜瞻一本正经地说。
“我只是手指不小心沾到了自己的茶水而已。马失蹄人失足,周大人如今两只脚都动弹不得,要不要我拉你一把?”
周望夷咬着牙瞪他,道。
“你真是坏透了。”
杜瞻把他拽起来。二人身量相当,双眼近在咫尺。杜瞻说。
“彼此彼此。”
此消彼长。这面许广言刚从茅舍出来,那头周望夷就焦急往里赶。
“这怎么回事,周大人也吃坏肚子了?”
许广言问姗姗跟来的杜瞻。
“许是周宅的井水不干净吧。”
杜瞻移开视线,那只被周望夷抓过的手,轻轻厮捻。。。。。。
是夜。周望夷卧在榻上,伴着腹中余痛,亲切问候了杜瞻的祖宗十八代。
突然,房顶传来异响。
周望夷警惕坐起,披了件衣袍便要出门。谁知房门一开,一把明晃晃的刀就直冲他来。
周望夷躲闪不及,血溅当场。
“人现在情况如何?”
金碧辉煌的太和殿上。奉顺帝高坐龙椅,冠冕珠帘垂晃,见太医跪地,道。
“回禀圣上,微臣已彻夜救治周大人。周大人性命无虞,但胸腹刀伤深可入骨,现仍是昏迷状态。”
深可入骨。。。
杜瞻立在一侧,身体僵直。
奉顺帝声音平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