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上奏,建议朕严查礼部与近三年的科考舞弊。爱卿身为礼部尚书,有何想法?”
元长禾将奏折重新交还给刘正,道。
“老臣认为,恒王殿下此想乃是为天下考生所虑、为景夏国之根脉所虑,无不可行。”
“噢?”
奉顺帝的语气微妙起来。
“这么说,元爱卿是希望朕听取恒王的建议了?”
“!”
元长禾暗暗心惊。
满朝文武中,数他跟凌墨安的关系最好。这问题若答错一字,无疑有重臣轻君之嫌。
而且,明明传言中是凌墨安要谋朝篡位,奉顺帝还是太子时,就数不清有多少机会可以解决掉他。
但他偏不。登基后还只抓着所谓凌墨安阵营中的人不放,已经斩首流放好几个了。
反观对凌墨安呢?除了脾气暴躁点外,是既无监|禁也无收权,人想去哪儿去哪儿。
唉~可难为死这帮整日揣摩圣意的臣子了。
元长禾缓缓气,躬身道。
“圣上,科举的初衷,是为国发展选拔人才。可而今有人因寻私利,无视法度、滥用职权。致使身怀实才之人,不得其报效家国之志。”
“长此以往,那官椅上坐着的,恐大多会是徒有虚名的纨绔子弟。于内,不利百姓,于外,若过分贪银,亦给了外邦入侵之机。”
“圣上贤明,此等澄清天下的决策与衷心,必不会因他削减,更无人可撼。”
这一番言论听得奉顺帝龙颜甚悦,笑着说。
“元爱卿所言极是,朕亦有重整之心。只是爱卿告老还乡的时日将近,不知还是否愿劳累一月,帮朕先把礼部内部的脏污给肃清了?”
元长禾当即行礼。
“老臣,责无旁贷。”
“好!元爱卿的功劳朕都记在心里。朕亦会派吏部佐助,以免爱卿太过劳神。”
“多谢圣上。圣上如无他事,老臣这便下去准备。”
“嗯,去吧。”
奉顺帝说着,看了刘正一眼,示意他去送送人。
元长禾脚步偏急,刘正也没法缓。
待御书房中再无他人时,奉顺帝才落下嘴角,将满眸的愉悦尽数化成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