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李钰宗倒是诚实,意思明了,都是花钱请来的黎民百姓,穿上一身甲衣,就足以以假乱真。
赵婉嘟囔,“陆翰勋估计也没想到你是乍他,要是知道了得气死。”
百姓到底不比真的士兵,若非被乌泱泱的人吓破胆,他的金吾卫完全可以带着他杀出一条生路。
只可惜他那时确实慌了,竟然忘了李钰宗的队伍尽数在海口,他也不过是自己孑然一人孤身涉险入的盛京,哪来的军队可言?
想到这,她又捻了颗青提,就要送入嘴中。
见李钰宗一直盯着她,她有些讪然,将青提送进了李钰宗嘴里。
他叼着青提,没咬下去,反低头,堵住了赵婉的唇瓣,唇齿摩擦,双舌共舞,绞碎了青提,汁水在口腔蔓延开,又顺着唇角溢出。
赵婉气喘吁吁推开李钰宗,用尚存的理智说道:“不行,你继续看奏折。”
李钰宗挥开案桌上奏折,摔了一地,抱着赵婉压在了案桌上。
“李唔……”
赵婉所有话语,都被淹没在了唇齿间。
一晃双生子也到了百日宴,如今无人不知朝中李钰宗最大,登门祝贺的人,几乎踏烂安侯府的门槛,围着红绸布上的两个小孩儿夸赞不以。
不似刚出生时候猫儿大小,经过三个月,两小孩都生得白白胖胖。
李子初咬着手,一双眼眸怯怯的望着身边众多人,李子松倒是胆大些,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眸,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人。
红绸围着两个小孩,摆满了一圈小物件。
赵婉蹲在二人跟前,轻声道:“宝宝,抓个周。”
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穿着红色松狮棉衣的两小孩,开始看身边物件。
李子初看见了个物件,手脚并用爬了过去,双手抓起一锭金灿灿的金元宝,冲着赵婉咿咿呀呀的笑。
周蓉噗的笑了声,“看来子初是有弟妹经商的天赋。”
赵婉挠挠头,伸出手去,一向乖巧的李子初,非但没有把手里元宝给她,还抱进了怀里,呀呀叫两声,好似在抗议。
赵婉笑骂:“没出息。”
而李子松,不知是不是懒得动,扯了就近的一本治国策,啊啊叫着翻了两页,煞有其事的看着书,口水顺着嘴角淌在了书上。
李张氏虚弱一笑,“三儿,子松与你当初无二,模样也生得像。”
赵婉想起李钰宗幼年也生得这般憨样,不禁轻笑。
李钰宗伸手,指尖轻弹了下李子松脑袋。
又是一月,立春。
李张氏悄然死在了深夜,走的很安详,与李胜朝十指紧扣,听他说着过往多年,不禁泪流满面。
白日丧幡挂遍,哀乐长鸣,哭声不断。
赵婉叩拜过后,红着鼻眼,一头埋入了李钰宗怀中,感受到她的抽泣,李钰宗抚赵婉单薄后背。
最悲伤的李胜朝,坐在角落里,罕见的红着眼眶,一直凝望着棺椁,坐了许久。
幼帝登基,尚未能处理国事,朝中诸事还需李钰宗把控,每日早出晚归。
赵婉寻常就在府上,窗前桌上左右摆放着下安侯府和璀璨阁的账簿,看着自己一手带起的璀璨阁发展壮大,她疲惫的神情中也油然生出几分喜色。
放松眉眼时,便喜欢望着窗外一颗新栽的桃树发愣。
看得久了,竟也留意到不知何时,窗外光秃秃的樱花树枝丫生出来点点绿芽。
肩上被盖上厚重大氅,头顶传来李钰宗询问,“在想什么?”
“春日来了。”
李钰宗抬眸看了眼窗外枝丫,“嗯,该重头开始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