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顿了一瞬,“你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她不能理解李钰宗心中愧意,若非与钟彦泽争锋相对,岂会叫赵婉落入虎穴。
他之前还再三保证过,不会让再让赵婉深陷险境,他食言了。
抱着赵婉的手紧了紧,他一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没有什么比两人厮守更重要的。
如今他想做的一切,无非就是守住天下和小家。
“这几天先莫要出门了,在府上待几日,外面出了点岔子,等我处理完再出去。”
赵婉一顿,隐隐觉得与自己有关,追问:“出了什么岔子?”
李钰宗默然一瞬,“钟彦泽打了齐王,眼下被扣押了,任凭钟老将军和安庆郡主出面,他也不肯放人。”
赵婉大惊,“钟彦泽怎么会打陆正卿?”
李钰宗没解释,只说:“近来先别出门,唯恐陆正卿借题发挥。”
赵婉点点头,深知李钰宗是为了自己好。
李钰宗望着赵婉看了许久,说道:“二嫂那边……是怎么回事?”
赵婉回忆了一下昨日发生的事,说道:“赵芊找我,道赵申在外欠了笔债,我猜这并非第一次,这才去了二嫂那,想看看账目支取,不料见账上这一个月内少了数十万两白银,五万两黄金,我问及用处和明细,她便开始胡搅蛮缠,后有遇见二哥,说我欺负了二嫂。”
她说这话时,就觉得格外疲惫,“我并无怪罪意味,说来这都是你的钱财,我只是惊讶支出了这么大一笔,花在了哪。”
之前在淮都,她自有好东西都会往李家送去,二嫂那时对她倒是没偏见,反而李钰宗衣锦还乡后,二嫂对她愈发不满。
赵婉知道,在她看来,自己已经配不上了李钰宗,她本就是个势利的人,这不满也在住在一起后逐渐爆发了。
一想到若是以后都要住在同一屋檐下,应付这些繁琐的妯娌关系,赵婉就愈发觉得心力憔悴。
李钰宗蹙眉,“二哥说她只私取了一千两。”
赵婉觉他不信自己,欲起身离去,“我骗你作甚?是与不是你自己查去,我何苦骗你?”
李钰宗拉住了她,“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没想到二嫂如今愈发……”
沈青当着李钰宗的面都曾说过赵婉的不是,他自然也知道她不待见赵婉,心里似明镜,但想着到底是一家人,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没曾想会因为这事叫赵婉受委屈。
“我自会查明,还你公正。”李钰宗说。
赵婉:“这些都是小事,犯不着你在这事上费心,本来我也没心管家,中馈交给谁都无所谓。”
李钰宗蹙眉,摩挲着赵婉纤细的手,说道:“莫要说这话,中馈迟早要落入你手里,旁人拿不去。”
赵婉不想再提这事,而是质问李钰宗:“你为何不告诉我你娘病重的事?还道她只是染了风寒。”
李钰宗:“谁告诉你的?”
赵婉见此有些恼怒,“你管谁告诉我的,我眼下就想知晓为什么。”
李钰宗默了片刻,才道:“我不想你与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娘心愿,她不曾提起,不想叫你担心。”
赵婉默然,依旧要起身离去。
李钰宗也跟着起身,询问:“你要上哪去?”
“去处理一下赵申的事。”
李钰宗蹙眉,似乎想起了什么,牵了衣衫罩上,“我随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