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心里得意的很,出了门,询问李钰宗:“你是不是喜欢我姐?爱屋及乌,帮着我出气?”
李钰宗没有回答,只道叫他好好念书。
赵安嘟囔,“我姐不在乎我读书多少,她说任由我自己想日后想做什么,只要不害人,她都支持我。”
李钰宗:“那你日后想做什么?”
赵安拍拍胸脯,昂首挺胸:“我日后要像我姐一样,开店铺,富甲一方!”
李钰宗:“士农工商,入仕才是好选择。”
赵安:“入仕是为了光耀门楣,我已无至亲在世,阿姐是我唯一的亲人,入仕固然好,可失去的也多,太多事情生不由己,还不如做个商户来的自在,就像我姐一样,寻常想做什么做什么,无需考虑旁人怎么想。”
李钰宗抿着唇瓣,半阖着眸子。
赵安见他神情不对,止住了一直絮絮叨叨的嘴,问道:“姐夫,我说的不对吗?”
李钰宗揉他脑袋:“你说的对,你姐做的也对,仕途身不由己之事太多了。”
小林飞快自外头街口蹿回来,将在门口翘首以盼的赵婉喊进门,“老板,你就别担心了,赵安肯定又去李将军那去了,有李将军在,他还能丢了不成?”
赵婉看他回来的匆忙,上前坐下:“打哪回来,这么急?”
小林喝了口水,缓过气来,“还不是给你打听那三个歹人去了,那三是赖子,时常在西街那边游荡,不去寻事做,仗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收西街百姓的保护费,不给就将家里能砸的都砸了。
这几人和你弟赵申认识,之前赵申在学堂与人生事,请了这几人去当打手,还请他们几个喝过几次酒,我估摸你上次碰见他们,有八成是赵申找他们堵你。”
同时他也格外费解:“你说他图啥?你可是他亲姐,虽然你不喜欢他们一家子,但是该尽的义务还是尽了,每个月都会送二两银子给他们,怎这般不识好歹,莫不是在赌坊欠了钱,觉得你给的少了,要胁迫你不成?”
赵婉听完他一顿猜想,神色有些阴沉。
他赵家口口声声喊她白眼狼,如今也不知到底谁才是白眼狼。
赵婉虽然百般不喜,但也做的仁至义尽,而赵家竟要赶尽杀绝,属实叫人寒心。
小林头一次见她这般模样,脸上不显,又浑身散发出气愤来。
原本还想拱火叫赵婉断了和赵家的联系,此时反倒先安慰起来,说:“不过你也先别伤心,没准还会是别人,又或是他……一时糊涂。”
他尽可能的想帮赵申解释,可所有矛头都指向他,一点找不出能解释的话,反而更坐实了他刚才的话的可能性。
赵婉笃定:“就是他了。”
她抬手掐眉心,“我早该想到的,当初长崎小州山下,那黑衣人就不是为了钱来,还道只要杀了我,我的钱照样能是到他们手里,起先我以为只是我身上带的财务,如今想来,他们分明说的是我的这家店铺。
你试想,若是我死了,这店铺会落到谁手里,又有谁有能耐动店铺里的钱?”
只有赵家。
她尚未嫁人,赵安又年幼,饶是她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在遗嘱上写将店铺留给赵安,也会因为他过于年幼,而被赵家给收回去。
她如坠冰窟,不曾想赵家竟然为了钱做到这种地步。
眼下杀她不成,没准就会将目标放到赵安身上,用赵安来裹挟她。
她越想越怕,起身就要出门。
小林:“老板,你上哪去?”
赵婉:“接赵安。”
小林:“你等下,我将店铺关了,随你一起去。”
他连忙跟出门,利索将门锁上,刚转身,就见赵婉脚步停了下来,探头看去,瞧见了李钰宗,手里牵着赵安。
“李将军!”小林喊了声,有李将军在,就好似有了主心骨,什么事在他面前都不是事。
可此时,李钰宗发丝成缕,额前发丝滴落水滴,浑身湿漉漉,手里牵着的赵安也是,龇牙冷的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