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皇太后赶,她几乎健步如飞,大宫女险些追不上了,她捂嘴直笑,“太后娘娘,您慢一点,慢一点呀。”
十年了,弘兴帝十年不肯见皇太后,他母子之间了罅隙,这头一回弘兴帝肯见她,皇太后如慢得下来?
“哀家事。”
皇太后笑回了一句话,伸手推开养心殿的门。
“陛下……”
养心殿内,梅妃跪在地上,惴惴不安地问:“臣妾怎么了?”
弘兴帝:“怎么了?朕倒问问你怎么了,让人把状告朕这里来了。”
梅妃一怔,下意识问他:“可宁妃那贱——可宁妃与您说了什么?”
“若早茶之事,陛下,您切莫听她胡言!”梅妃慌忙撇清,“她为臣妾斟茶,却浇了臣妾一身茶水,臣妾只一时气急……”
弘兴帝皱眉:“宁妃?”
梅妃见状,心中一慌,又问:“难淑美人?”
“陛下,臣妾绞了您赏她的绸缎,事出有因!”
梅妃急切地辩解:“不日就祭祖,怎能穿红戴艳,她却急不可耐地去裁了做一身衫子,臣妾觉得不好,就……”
说后来,梅妃自己说不下去了,毕竟全借口,还极为蹩脚的借口,她努力稳了稳心神,与往常一样,摆出一副娇憨的模样,“陛下,底怎么一回事呀?”
这一招,往日倒好用,可刻她再抬起头,只见弘兴帝紧抿唇,好似气极,说什么,可一张口就开始咳嗽,梅妃吓了一跳。
“陛下!陛下!”
她抢了帕子为弘兴帝擦拭,弘兴帝却一把推开她,勃然大怒:“朕竟从不知,你如统领后宫的!”
“宁妃为妃之一,你却让她为你斟茶?”弘兴帝,“好一个不日祭祖,不可穿红戴艳,你这一身,又什么颜色?”
“朕本以为,你只小性一些,却识得大的,否则也不会把凤印交予你,结你倒好……”
“私下竟如蛮横跋扈!”
梅妃一僵,不这些事情吗?
那究竟什么事情?
弘兴帝见状,冷冷地说:“你可一再与老五的王妃过不去?”
原来如。
原来离王。
梅妃身形一晃,她一被传召进来,就遭了弘兴帝的问责,一时心慌,竟忘了事,反倒抖出了不少事情!
梅妃面色一白,弘兴帝失望:“你执掌凤印,本该统领后宫,却根本德不配位!”
“交出凤印,自己去领罚——五十大板!”
凤印交出,多年经营即将化为乌有,梅妃求饶:“陛下,臣妾不敢了,您就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她一边哀求,一边爬向弘兴帝,想伸手抓他的衣袖,弘兴帝手一抬,梅妃扑了个空,弘兴帝:“朕意已决。”
梅妃跌坐在地,眼泪无声流下。
皇太后静静地看完这番闹剧,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却仍旧抱有几希冀,她笑问:“皇儿让哀家来,可想通了?”
弘兴帝只:“母后,过几日朕让人送您去照安寺。自……您就在照安寺常伴青灯古佛,再不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