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直翻身下马,望见范佑身后堆积如山的军中粮草,眼眸骤亮,面露喜色,当即抱拳行礼,朗声道:“多谢范知府亲送粮草至此,真乃解我军燃眉之急,让我军免却诸多烦扰,省下诸多筹备时间。”
范闲佑神色凝重,缓缓开口道:“武枢密无需多礼,你我皆为大宋臣子,保家卫国自是责无旁贷。然此刻前线战事吃紧,形势危急万分。本府刚接到京兆府传来的加急战报,那战报所言,环庆路现已尽陷西夏之手。”
武植闻听此讯,面上神色未起波澜,盖因鄜延路既已失守,环庆路孤悬难支,沦陷只在朝夕之间。
然其仍肃然点头,沉声道:“范知府,西夏贼子这般张狂,某定当加速进军,誓不让其踏入大宋腹地一步,必阻其于国门之外。”
武植当即下达指令,刹那间,龙卫右厢的将士们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将粮草搬运至另一批备用马匹之上。
龙卫右厢每名战士皆配备双骑,一匹用以驮运部分粮草,确保物资充足,另一匹则供战士骑乘赶路,如此一来,大军在行军途中无需频繁停留补给,极大地缩减了沿途耽搁的时间,保障了军事行动的高效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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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整个粮草已整装完毕,武植下令下马原地休息。本来武植计划是整修三个时辰,但因为范佑事先已把军中粮草准备妥善,故而决定提前一个时辰。
宋西北,鄜延路和永兴军路交界之地,洛河河谷中。此时,一望无际的西夏大军正向着京兆府方向奔驰而来。
刹那间,马蹄声如雷鸣般轰然作响,震动大地,旌旗招展,似蔽日之云,汹涌的行军扬起弥天的沙尘。
此次率大军出征的将领李察哥,傲然骑乘于一匹雄伟高峻的战马之上,神色间满是得意。
“哈哈!”
李察哥放声长笑,“未曾料到此次攻伐宋朝竟这般顺遂,仿若探囊取物,轻易便将鄜延路与环庆路收入囊中。此刻正宜一鼓作气,径直取下京兆府,教那宋人好好领略我西夏的赫赫军威!”
旁侧的副将趋近,压低嗓音,小心翼翼地进言:“王爷,陛下此前的旨意是命咱们先稳固占据鄜延路与环庆路,再从长计议,徐徐谋划后续攻略。可王爷如今这般决策,执意要径直攻打京兆府,末将委实担忧陛下会有所不满,降下罪责啊。”
李察哥脸色骤沉,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等战机转瞬即逝。即便陛下日后怪罪,本王亦绝不推诿,自会一力承担。当下之势,若不乘此大胜之威奋勇追击,难道还等宋军重整旗鼓、援军毕至之时?那时方为追悔莫及!”
言罢,李察哥猛地一夹马腹,座下战马长嘶一声,似是呼应其主的决心。
随即李察哥微微昂首,沉声说道:“你且宽心,此次十万大军,我等仅仅调离五万将士奔赴京兆府,仍有五万精锐驻扎于鄜延路与环庆路。这般兵力部署之下,料想那其余几路宋军,纵有贼心,亦无贼胆,断不敢轻易对我军贸然发动攻击。”
副将闻听李察哥这般言语,虽心有无奈,却也只得默默听命。但内心已然宽慰不少,只因他们此番出兵攻打鄜延路与环庆路之际,所遇宋军全然毫无斗志,皆怯懦非常,但凡察觉形势不妙,便立时作鸟兽散,四处奔逃不迭。
如此情形,令副将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胜利在望的炽热激情,仿佛那京兆府城已然触手可及,唾手可得。
陕西六路的永兴军路位于其他几路的后方,并未与西夏直接接壤,而宋朝与西夏近十几年内都未发生过较大冲突,因而永兴军路朝廷并没有任命安抚使,只设置了转运司、提点刑狱司等衙门在京兆府内。
永兴军路,京兆府府衙,气氛凝重而肃穆。身为陕西转运使的钱即端坐在正堂之上,正召集着京兆府内的知府、兵马都监、提辖以及众多武将聚于此,共同商讨西夏大军压境之事。
钱即目光徐徐掠过众人,神色凝重,声音低沉地说道:“诸位,本官才刚接到紧急军报,西夏大军已然出了鄜延路,此刻正朝着我京兆府疾驰而来。事已至此,我等非得谋划出一个应对的策略不可,否则,京兆府必将岌岌可危,陷入绝境。”
京兆府兵马都监刘法双眉紧蹙,抱拳道:“钱大人,我京兆府周遭地势一马平川,全然无天然险阻可供凭恃。
末将看来,眼下最为紧要之事,便是即刻紧闭城门,全力强化城防。不仅要多多筹备滚木礌石,广积粮草,还需速速将京兆府周边村落、城镇之百姓尽皆撤回城中,妥善安置,而后坚守长安城,等候朝廷援军到来,方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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