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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 帝都买房记（第2页）

老妈在家掌握着话语权，我又是个打小就听话孝顺的孩子，因此只好认认真真去读书。白天学诗词歌赋，晚上背孔孟之道，累得舌头都生了疮，手都磨出了茧。

因为刻苦读书，我的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期末考试总得第一。教书先生每次家访，都会向我老妈对我大加赞赏：“乐天这孩子，聪明勤奋，性格又好，将来必定大有作为，你可得抓紧，不要让他懈怠。”

老妈骄傲地点着头，我想她心里一定乐开了花。

坦白讲，读书之余，我也经常望着窗外发呆。别人家的孩子爬树、摸鱼、捉迷藏、荡秋千，我却只能与书为伴，那种感觉着实心酸。

最让我对老妈感到不满的是，她干预了我的恋爱自由。

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初恋女友，名叫湘灵。

我喜欢她的天真烂漫，特别是那双澄澈的眼睛，仿佛会说话，还有她那悦耳动人的嗓音，能唱出令人沉醉的歌谣。

湘灵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她。问题是，我妈不喜欢她，嫌她出身低贱，嫌她不会女红。

“一个农家姑娘，不学好针线活，会唱歌管什么用？去做歌女吗？去参加选秀吗？”老妈一听我说起湘灵，就忍不住吐槽人家。

“妈，湘灵是个好女孩，勤劳善良，孝顺父母，唱歌只是人家的业余爱好。”我赶紧解释。

我妈不乐意了：“这丫头片子整天打扮得不伦不类，像我们这种官宦世家，是绝无可能娶一个农家女子的。”

老妈知道我的心思，我还没提迎娶湘灵的打算，就被老妈一口否决。

“妈，湘灵待我情深义重，不用买房，不用买车，不用给彩礼，您就不能考虑考虑？”我还在垂死挣扎。

“你不要说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赶紧和她分手，将来妈给你说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

我很无奈，又舍不得湘灵，只好继续这段没有未来的“地下恋情”。

不久，老妈发现我跟湘灵还在交往，她老人家气得直接找到湘灵家。老妈威严的利剑斩断了我们相爱的连理枝，湘灵终于离开了我。

分手之际，我为湘灵写下这首《潜别离》，祭奠我俩逝去的爱情：

不得哭，潜别离。不得语，暗相思。两心之外无人知。

深笼夜锁独栖鸟，利剑春断连理枝。河水虽浊有清日，乌头虽黑有白时。惟有潜离与暗别，彼此甘心无后期。

我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此后，我结了婚、成了家，可我知道，那只是婚姻，并不是爱情。

三

二十八岁那年，老妈认为我学业已成，就帮我打点行装，命我进京赴考。

我实在没想到，平日里那么要强的老妈，在送我出门时居然眼含热泪：“儿啊，到了帝都要好好照顾自己，缺钱的话就寄封信。为娘相信，今后的白居易，不只是个人名，更是一个名人！”

刹那间，我明白了，那是期望的泪水，是耗尽心力等待种子开花结果的泪水。

我不会让老妈失望的，因为我是白居易，注定要做一个出类拔萃的人！

“京漂”的日子很艰苦，我在忍受牲口交易市场刺鼻气味的同时，代写书信的薪水还十分微薄，很快我就入不敷出了。

生活窘迫如我，只能每天煮粥为食，喝热水驱寒。为了顺利参加科举，我一狠心，在交易市场低价卖了我那匹代步瘦马，勉强凑足了银两。

后来想想，那时自己身体倍儿棒，没生过病真是万幸——不是不能生，是不敢生！

医药费吓死人！

唐德宗贞元十六年（800），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礼部放榜了。

那年科考，报名三千人，录取前十七。

猜猜我是第几？

你们肯定猜不到。

我是第四，差点名列三甲！很优秀，有没有？

进士及第后，我被授任秘书省校书郎，结识了一生的挚友元稹，还有学长刘禹锡。

元稹的性格与我很合拍，刘禹锡学长稍稍次之。

同在一片屋檐下，总免不了谈天说地、喝酒吹牛。

学长问我：“乐天，你的梦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