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沉香道:“那个李十娘,你务必要盯紧一些,切莫让她做出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来。”而后想到什么似的,又道:“还有李氏与郑氏那边,也通通盯紧。”
这婆媳二人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真是好,想借机到她阿爷的院子里头,做梦吧。
将梁国夫人送走,宁玖回琼华院的时候遇见了宁晟。
宁晟见此对宁玖笑道:“方才你与你外祖母都说了些什么?”
宁玖一笑道:“方才外祖母让我告诉阿爷你,她不怨你了。早年的事情,要怪便怪那个卢氏没安好心。”
对于梁国夫人这么多年来的怨恨,宁晟并未觉得委屈或是不甘。事实上,当初那事情发生之后,他自己也很是唾弃自己,心中满满都是对亡妻的愧疚。梁国夫人当时对他的态度让他心中也好受得多。
眼下听到梁国夫人原谅了他,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毕竟在与孟婉成亲之前,梁国夫人也很是看重他,他也曾一口一口的“师母”叫着。那几年的情分,不是假的。
宁晟叹道,“她不怨我就好。”如此,等她百年之后与孟婉想见,也好对她有一份交代。
宁玖想起方才与梁国夫人的谈话,启唇道:“阿爷觉得那个十娘子如何?”
宁晟一听面色立时一变,沉声道:“六娘说什么胡话!”
宁晟露出这样的神色,已足以说明他的立场,宁玖闻言笑笑,快速将这个话题揭开,与宁晟谈论其他事情。
李十娘从回廊回了自己的院子后,便觉心中气愤难当,一下午心中都不舒坦。
从外头回府的李七郎听闻此事后,心中也气愤不已,当即便来到了李十娘院子为她打抱不平。
李七郎关切道:“十娘,下午的事情怎么回事?我听说辅国将军府的那个什么梁国夫人到府中当着大表兄的面羞辱你,这事可是真的?”
李十娘点头道:“羞辱是真,但梁国夫人到底家大势大,岂是我们惹得起的?”
李七郎闻言一拳重砸在桌上,咬咬牙道:“岂有此理!亏她还是什么权贵之家,连欺负一个孤女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真是可恶!”想了想李七郎忿忿道:“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十娘闻言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疼,她这兄长样样都好,就是行事太过鲁莽。
她劝道:“阿兄,这事儿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现在的处境不比往日,如今又是寄人篱下,这点委屈十娘还是受得的。”
“可是他们欺人太甚啊!”李七郎依然愤愤不平。
“不然阿兄你想怎么办?将此事捅到姑母跟前,让她替我们打抱不平?”
李七郎闻言眼睛一亮。
李十娘见此不由得摇了摇头道:“阿兄,那是梁国夫人!梁国夫人可是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姑母虽贵为侯夫人,身上却连半点的诰命也无。这样的她,就算你将此事告诉姑母也是没用的。”
李七郎道:“那这事儿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李十娘摇了摇头道:“阿兄稍安勿躁。你也应当知晓我的性子,我是个素来不吃亏的人,如今我们虽没办法与之抗衡,不代表日后我们没有与这些人匹敌的能力。”
“为今之计,我们须得迅速在永安城站稳脚跟才是。”
李七郎听后觉得很是有理,连忙点头道:“十娘说的对!兄长听你的。”
李十娘不由一笑,有些时候她不由想,到底她是他的妹妹还是他的阿姊,他的兄长与她比起来,实在是太过冒进了。
兄妹二人又谈了会儿话,李七郎便告退了。他退下之后,李十娘招了招手,对香荷道:“你去想办法打听打听那个梁国夫人的行事作风以及为人,还有那个什么孟婉娘,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香荷闻言点头,想起今日自家娘子受的,便气不打一处来道:“这个梁国夫人真是好生霸道!也好不晓事。如今怀化将军已然不是她的女婿,她却还要在他面前摆那套岳母的做派。她今日借机敲打娘子,不就是怕娘子与将军成事吗?”
听着香荷的抱怨,李十娘眉头微蹙道:“这些话你在我屋里说说便是,在外头务必要注意。”
香荷道:“十娘子放心,奴婢自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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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玖被封为永乐真人的旨意下达后,薛珩便忙着清扫永乐观的势力,好让宁玖到时候能有个清净自得的环境,免得被一些莫名的人叨扰。薛珩忙了一日,确定永乐观中没有一些居心否测的人之后,天色擦黑之际才离开了永乐观。
入夜时分,薛珩才回到楚王府中,不待他询问,玄二便将今日发生在东阳侯府的事情与薛珩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