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人的命,还是新政,自己选。”
他手中的刀敲了下木桌子,在牢中荡出沉闷的回声。
温知窈明白过来,上前几步,一把拽住他胸口的衣裳,“我很生气,你给我过来!”
一旁小厮瞪大了眼睛,活阎王也敢上手,皇贵妃娘娘不是气昏头了吧。
拽他到走廊深处的一间牢房,温知窈气的胸口起伏。
裴恕总有惹她生气的本事,新政是好事,对她百利而无一害,她不用研究都知道。
他怎么能想出威胁她做对自己有利的事。
手心里一凉,温知窈垂头才发现是玉玺。
他塞进她手心,甚至没有碰到她,站在离她一臂远的地方。
“裴恕……”
想问他这是干什么,她往前几步,他后退开。
没看她,低哑的嗓音在黑夜里艰难,“老实做我让你做的。”
“如果,我不做呢?”
温知窈轻蹙了眉,他会杀光她身边的人吗,以此逼迫她。
跨过整个牢房的寒风从两人间刮过,他笑了,侧头闭了下眼。
沉沉的吐息声消散在风里,伸手递过来另一个东西。
“裴家的符,能调遣裴家所有人。在京城中所有暗庄,势力,钱庄,生意,都可以用。裴家的私兵是为皇室所留,在营地,共五千人。”
“之前散了些我的人,大部分还是留下了,必要时可以调动他们。但难免不会引起混乱,多考虑。”
“朝中所有能信任,和不能用的人我写过了,明日让王德拿给你。”
温知窈没太听懂,这个时候他为什么在教她这些,而且将手里的全部都给了她。
后背被人轻推了把,“滚。”
她被地上的草席绊了下脚,往前踉跄了步,茫然的回过头。
感觉他齿间用力,好像咬开了什么。
温知窈心脏猛的下沉,这些日子的不安到达顶峰,耳边嗡鸣四起,吵的她眼前发黑。
“裴恕,裴恕你张嘴,你咬了什么,你张嘴!”
她垫脚慌忙的去拽他,裴恕侧头躲开,她用尽了力气去拉他。
“那是什么,你吐掉,是什么啊!”
他不说话,也不看她,垂头,没做任何反应。
“你别往下咽,吐掉,裴恕你吐掉!”
温知窈浑身颤到脱力,用力去搂他脖子,垫脚要亲他。
唇将将擦过他唇侧,裴恕这才侧开头,吐掉了。
“漱口。”
他吐出来的水是紫色的。
遇水会变紫,是紫草片。
剧毒。
死前不会有什么痛苦,因为见血封喉,毒性极强。
“你有病,你有病,你有病啊!”
温知窈哭到不能自己,用力推搡他,逼他用整壶水一次次漱口。
“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