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厘在陆缙回房间前开口:“如果他愿意来找你认错,你这次,可以放过他吗?”
陆缙顿足,蓦地笑了笑:“如果他来和我道歉,我可以放过他这次胆大妄为,抢我地的事。但他……不会来,所以,我不可能会放过他。”
陆缙把房间门关上了。
岑厘起身回去。
到家里的时候岑蹇明在。
岑蹇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问岑厘有没有吃饭。
岑厘打断:“去找陆缙道歉。”
岑蹇明唇角的笑还在,“昨儿水饺没包完,馅也没放冰箱,我重新调了鲜虾馅和牛肉馅的饺子,你想吃哪种?还是两种都吃。”
“去找陆缙道歉。”
“两种都吃吧。”
“哥。”
岑蹇明朝厨房走的步子停住。
岑厘抬头看着他的背影,闭闭眼再睁开,“我求你好不好?”
“就这一次,去找陆缙道歉。”岑厘有点说不出的累,她坐下,看向岑蹇明没动的背影,“陆缙绝对有后手,你扳不倒他的。”
岑厘捏了捏干哑的嗓子,低声说:“真的扳不倒,你别在这作死了好不好?”
砰的一声巨响。
桌面上的花瓶猛得被砸碎在地。
岑蹇明回身,眉眼压成一条线,一步步走近岑厘。
他眼睛因为恼怒,几乎压成了阴郁的三角形,牙冠紧锁,发出咯吱的声响。
不止。
手掌合成了拳,隐约可听见指骨被桎梏的咔嚓声。
岑蹇明穿着岑厘给他买的红毛衣,里面是白色的衬衫领。
他的穿着打扮很温文尔雅。
可全身上下再找不出半点温文尔雅。
“再让我听见你嘴里吐出陆缙这两个字,我会把刀送到你手里,让你亲手剁下他的十根手指!”
岑厘木愣住。
岑蹇明转身就走,到房门前砰的一声踢碎了岑厘摆在门口的冬菊。
岑厘晚上趴在窗台上睡的。
午夜被噩梦惊醒,眼神空旷的看了许久漆黑的夜。
勉力爬起来,开车去找陆缙。
到门口拍了拍门,没撑住,晕倒在了陆缙的洋房门口。
岑厘发烧了。
浑身冷的直打寒颤。
却又一层层的冒汗。
不止,还翻来覆去的做噩梦。
一场又一场的噩梦笼罩,像是阴云密布的天,朝着她一寸寸的逼近,几乎要将她吞噬。
陆缙坐在床边敛眉盯着她,在手机响起后起身想走,衣角被拽住。
高烧昏迷中的岑厘蜷缩成一团,眼泪从紧闭又红肿的眼皮下掉落。
她细白的手扯住陆缙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