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点头:“那好,到时候我们赢了钱你别眼红。”
奥查理说:“要不你借给我点,到时候我还你。”
莫德笑道:“我的钱大部分也是借的,哪有钱借给你。”
当丁方从洗手间回来后,对大家说:“这个秘密,任何人不能透露出去,否则,如果对方知道咱们已经看透玄机,他们可能又会想出别的办法对付咱们。为了迷惑外界,我们有必要做点戏让他们看看,如果没点事情发生,他们肯定会怀疑我们已经看透他们的伎俩了。”
莫德问:“丁先生您说,我们支持你。”
丁方笑着问:“莫德先生您真的支持我吗?”
莫德说:“当然,我非常支持你。”
丁方突然伸出双手,对着莫德的脸就耙下去,疼得莫德哇哇大叫:“你疯了,你疯了。”当大家把丁方拉开,发现莫德的脸被划了几道指印,深的印里渗出了血丝。丁方说:“找个记者给莫德先生拍张相片,就说因为我输了这场预赌之局,我们之间起了内部矛盾,我与莫德先生打架了,把他给挠伤了。”
莫德说:“为什么不是我挠你?”
丁方笑道:“你当然不能挠我,你把我给挠伤了,将来会影响赌局的结果,还是我挠你比较合适。”
等大家走后,周大年笑着拍拍丁方的肩:“丁贤弟,真有你的。”
丁方说:“他妈的,这些洋鬼子太气人了,就得趁机整他一下。”
由于日本租界公开支持赵敬武,这让天津卫的赌民对这场终极之赌有了新的判断。以前,他们都认为这场赌战没有悬念,周大年是赢定了,现在他们感到日本租界加盟赵敬武,双方的实力变得旗鼓相当了,其结果也变得越来越不明朗了,之前有人押周大年赢的开始后悔自己的不冷静,就像抢东西似地押了。
赵敬武的支持者越来越多,这让独锤与高明感到非常兴奋,毕竟现在大家都看好他们这方了,这人气也能转变成信心,信心有时候会转化成好运。但意外的是,赵敬武却高兴不起来,忧心忡忡地说:“大家哪知道赌坛的门道,他们只是墙头草,哪方呼声大,就认为哪方有实力,这样下注,是会吃大亏的。”
独锤说:“会长,有人支持咱们这是好事啊。”
赵敬武说:“这算什么好事,你想过没有,这局赌完之后,有多少人卖儿卖女啊。”
最让赵敬武感到吃惊的是,美国领事奥查理又来到府上,要求在原来百万大洋的注资上再加30万大洋。赵敬武的眼皮跳了几下,盯着那张银票叹口气说:“奥查理先生,我还是希望您能够认真地考虑一下,这可不是小数目。如果赢了,当然皆大欢喜,如果输了,那您的损失就大了,我的罪过也就大了。”
奥查理耸耸肩:“赵先生,我愿意冒这个险。”
赵敬武问:“那请您告诉我,您的第六感是什么感?”
奥查理说:“这是一种感觉,不好说明。”
赵敬武说:“那你就说说这种感觉,让我也长长见识。”
奥查理想了想,还是摇头说:“no,no,no,这是我的秘密,如果大家都知道了,都来向您注资,那么我分的成就少了。放心吧,我押的钱是输不了的,我对自己是有信心的,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没必要怀疑你的能力。”
赵敬武没有办法,只得办理了他的注资。不过,他感到这太不正常了,他奥查理为什么总是能押赢,难道他真会算吗?他永远都不相信世上有神仙,也没有100%准的预测之术。他派独锤去调查一下这个奥查理的活动,看看他都忙些什么、跟什么人接触,为什么会拿出第六感说事儿。独锤带着两个小兄弟去了美租界,拜访了在里面住的外国朋友,问了奥查理的事情,朋友说并没有听说有关他的事情。他们在美租界外候了几天,观察奥查理的出入,并没有见他有什么活动。
这件事让赵敬武大惑不解,但他隐隐感到不好。
接下来,天津卫的人越来越看好小刀会这边,竟然掀起了下注狂潮,这让赵敬武更加担忧了。这本来是场解决个人恩怨的赌局,由于各租界与财团的介入,由于全民参与,竟然变成了国际性的大赌了。赵敬武在报纸上发表声明,让大家冷静地对待这起赌战,并强调,有闲钱的富人可以把这个当成游戏玩玩,因为他们输点钱不会影响生活质量,千万不要拿糊口的钱、看病的钱来进行这次押宝,因为谁都不知道哪方一定能胜。
让人没想到的是,他的声音让大家反而更看好他们了,大家下注的热潮不减,这让赵敬武哭笑不得,他说:“如果我们输了,得有多少人跟着吃不上饭啊。”
独锤说:“会长,没办法,这就是赌博。”
赵敬武问:“对了,周大年那边什么情况?”
独锤笑道:“报纸上说,由于丁方输了选择赌场的那局,回去后跟英国领事莫德吵起来,两人厮打时,丁方把莫德的脸给挠破了。”
赵敬武笑道:“还有这样的事。”
独锤点头说:“报纸上还登了莫德的相片,脸上好几道呢。这个丁方真是让人猜不透,他的赌技是没得说,但脾气也大,谁都敢骂,谁都敢惹,在天津卫,谁敢动英国人一根汗毛,可是他丁方不只敢动,还把领事的脸给挠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