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当不服气地扭了扭小屁股:“肚肚不痛!”
丁瑢瑢眼睛一瞪:“你要是不听话,以后都别想吃冰激凌!几口也不行!快跟姨婆说对不起!”
小丁当撅着嘴巴思考了一下道歉与不道歉的利弊,最后还是觉得没有冰激凌吃后果很严重,就将两只小胖手合在一处,朝着小姨晃了晃:“对不起。。。。。。”
小姨被他逗笑了:“这个小机灵鬼儿!还真会欺负人呢!你一回来他马上就老实了,你不在家,他简直就像一个小霸王。”
丁瑢瑢歉意地看着小姨:“小姨辛苦了,他淘气得很,带他可比打麻将累多了。”
小姨笑着摇头“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回家去吧。”
“小姨,这么晚了,如果家里没有什么事,我这就给姨父打一个电话,告诉他一声,你今晚就住这里吧。咱们两家离得也远,你跑来跑去,我不放心。”丁瑢瑢拉着小姨的手求道。
小姨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我就住你妈那屋吧。”
丁瑢瑢跑去客厅给小姨父打了电话,说了几句感谢和歉意的话,央他把小姨借给她几天。小姨父当然同意,又在电话里问了几句胖叔和丁妈妈在医院里的状况,就挂断了电话。
丁瑢瑢换好了衣服,看看时间,就把小丁当拎进卫生间洗澡。小姨在一旁帮她的忙,随口聊了几句这几天发生的事,见丁瑢瑢情绪不是太好,也没敢多问。
小丁当洗好了澡,已经开始打呵欠了。丁瑢瑢把他放到小床上,拍着他,给他唱催眠儿歌。只唱了两遍,他就睡着了。
小姨已经洗好了,过来跟她打了一个招呼,就进到丁妈妈的卧室里,准备睡觉了。她这一天被小丁当折腾得不轻,也累了,丁瑢瑢过去给她拿了新被子新枕头,铺好了,向她道了晚安,就走出来,关了门。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丁瑢瑢进到卫生间里,开了热水,她站在水流下面,冲洗着一天的疲惫。
温热的水打在皮肤上,却冲不进她的心里去。她手里拿着沐浴球,在身上轻轻地搓着,心里却想起了明君墨。
之前明君墨曾经跟她说过,老爷子已经在董事局里有动作了。但是他在她面前表现得很自信,好像他完全有办法应付得了董事们对他的行为和能力的质疑。
现在想来,他一定是怕她担心紧张,所以才在她面前那样轻描淡写。
听刚才老爷子的语气,则是完全不把明君墨放在眼里。老爷子好像有十足的把握,只要他想,他就一定能把明君墨从总裁的位子上拉下马,就看明君墨和丁瑢瑢的态度了。
丁瑢瑢想,老爷子经营了一辈子,明君墨才刚刚上任,孰强孰弱,应该是很明显的事实。明君墨的自信,只是为了给她安慰,而老爷子的自信才真正是有根据的。
虽然明君墨说,即便他丢了明信总裁的大位,他依然能过得很好。可明信能源是一片大好江山,明君墨本来有实力有智慧征服这一片江山,却因为她这样一个小女人,而丢掉了一生事业的版图,是不是太可惜了?
他们两个现在正是热烈爱恋的甜蜜时期,明君墨把她看得比事业还重,除了因为一颗爱慕的心,又有几分是荷尔蒙在发生作用?若干年之后,当他们的感情渐渐归于平淡,在细波微漪的日常生活里,明君墨回忆起他今天的放弃,会不会觉得遗憾?
事业和爱情孰轻孰重?这是一个多么难回答的问题啊!女人们都爱为了美人放弃江山的温莎公爵,可是在男人们的眼里,大概只有那些成就伟业的英雄才是值得崇敬的。
而她的明君墨,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会陷在女人的温柔怀抱中,活在祖宗的荫庇之下,没有追求没有梦想的男人。
那她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不能细细分析,想得越多,她就越不好受。可是如果她什么也不想,把所有的问题丢给明君墨解决,那她是不是又太自私了呢?
她在浴室里思考问题,耳边是哗哗的流水声。家里的门铃响了,她竟没有听见。
小姨已经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听门铃响了好久,丁瑢瑢也没有出去应门,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走过去开门。
门一开,就看到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站在门外。小姨愣了一下,问:“你找谁?”
男子客气地问:“请问瑢瑢在家吗?”
小姨眨了眨眼睛:“你是。。。。。。你姓明吧?”
明君墨点了点头:“我是明君墨,我来找瑢瑢。”
小姨张着嘴巴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觉出自己失态了,说道:“瑢瑢在卫生间里,你等一下。”
小姨知道丁瑢瑢和明君墨之间纠缠不清的事,也知道胖叔是因为什么受的伤,所以她拿不准该不该放这个男人进屋。她跑到卫生间门口敲门:“瑢瑢,你出来一下,有人找你。”
丁瑢瑢急忙扯过一条浴卫在身上胡乱擦了擦,穿上她的白底蓝碎花小睡袍,抓一条毛巾,一边包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出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