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灵站起身道:“你们徐家全是一群骗子,把我骗进了这么个牢笼里头。”
“够了,这话我已经听得腻烦了,别再说了。”徐姨母大喝一声,木灵被吓到了,不过片刻之后,回过神的她又开始小声地嘀咕起来。
“娘,我受够她了,赶紧把她休回娘家去,没见过这么野蛮的女人?”徐子征气得口不择言。自从这个女人住进了他的院子,他就没过过一天像样的日子,每天都是鸡飞狗跳的。
“征儿,你不是三岁孩童了,说话怎能这么没脑筋?”徐姨母怒道,“休妻,你是想都别想。”
徐子征听了母亲的话,梗着脖子站在一边,看那张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也正在气头上。
曲清幽与徐繁急忙扶着徐姨母坐到椅子上,曲清幽看着木灵坐在一旁哭得令人心酸,她道:“表嫂,表哥悼念亡妻不正是他情深意重的体现吗?你身为他的妻子这身份已经是不可能改变了,为什么就不给表哥一点时间让他整理整理对先头表嫂的情?还是你希望你嫁的丈夫是个寡情薄义的人?你可有站在表哥的立场去想一想?”
木灵本来听曲清幽说话的时候脸上就不甚高兴,可是听到她的问话时却又怔了怔,她只知道徐子征对她不好,却从来没有想过徐子征又是怎么想的?听了这话,她不禁看向丈夫,这个男人她真的没了解过。
这段时间以来,曲清幽的话是徐子征听过最安慰的,人人都指责他对宣云的怀念,没有一个人体谅他的心情,看向曲清幽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感激。
曲清幽这才又看向徐子征,“表哥,做为表妹,这话我本不应当讲,但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与表嫂现在都已结成夫妻了,何不敞开心胸来接纳表嫂呢?”
“是啊,哥,爹娘年事已高,却还要为了你的事情每每操心,你于心何忍?”徐繁接口道。
徐子征那梗着的脑袋也不得不低下来,看了看一脸怒气的徐姨母,现在才发现母亲似乎比前些时日老了不少,而且看来也更为憔悴了,再看了看不远处裴宣云的灵牌,叹了一口气道:“娘,都是我不好。”
徐姨母听了儿子道歉的话,这才缓了缓脸上的神色,又看了看那个已经停止了哭泣的儿媳妇。
木灵感觉到众人的目光,虽然这些日子她没少说挖苦的话,但她心里的苦又有何人知道?拜堂时就成了笑话,婚后更是个笑话,丈夫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若不闹他眼中还有她?即使拼了自己的名声不要了,她也不想让丈夫好过。现在听到了丈夫对婆母服软的话,她看了看徐子征,然后才道:“婆母,儿媳妇也有不对。”
徐姨母这才道:“好了,你们俩能认识到自己的错处,我这当长辈的也只有望你们好而已。往后别整天闹来闹去让大家都不安宁。”说完,站了起来。
曲清幽与徐繁赶紧扶着徐姨母挑帘子出去,至于那一对各自有想法的夫妻就只能低头沉思,夫妻之事往往只有靠自己才能解决,别人顶多就是敲敲边鼓而已。
徐姨母一出来,就见到江姨娘抱着儿子在外头探头探脑的样子,顿时就恼怒地瞪了一眼江姨娘。那江姨娘见徐姨母的神情,急忙抱着儿子缩回头赶紧沿着回廊而去。
待到天色不早了,曲清幽与徐繁这才各自坐上马车告辞离去。
徐繁回到了府邸,看到唐定康在坐,冷哼了一声,“今儿个怎么不去寻花问柳?你的那些个美貌相公呢?”
唐定康见妻子一脸的鄙夷,顿时怒气上升,上前抓着她的手腕,准备教训她。
徐繁却闻到他身上的花粉味,顿时胃酸就涌了上来,“哇”的一口吐了出来,今天她已经有好几次做呕的感觉了,但为了不在众人面前出丑,惟有强忍着,现在一靠近丈夫,顿时就忍不住了。
唐定康一张俊脸顿时就皱了起来,看着身上那肮脏的物体,“徐繁,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伸手就把正虚弱着的徐繁推开了,然后急忙掀帘子进去让丫鬟给他换衣服。
徐繁不察,顿时就跌坐在地,忍不住又吐了起来,丫鬟见状,急忙上前扶起她,拿水给她漱口,等到舒服了一些之后,看着那被唐定康扯得“唿啦”直响的帘子恢复了原位。挥挥手示意丫鬟们出去,她拉过炕枕靠在上头躺着,耳里听着丈夫在房里的低吼声,手往腹部而去,她这个月的月事已经迟了有十来天了。
塞北,霍克到达这个营地之时,见到深夜了营地里灯火通明,人员到处走动一脸地慌乱,看着迎上来的依达道:“出了什么事?”
“国师大人,那群大夏国的军妓真狡猾,居然趁机逃跑了,所以我正派人去追……”
依达的话还没有说完,霍克手中的长鞭居然甩向了他,他顾不得身上的鞭痕,“国师大人,是属下的错。”
“那个司徒鸿没有逃吧?”
“没有,这个人我可是看得死死的,不会让他有逃走的机会。”
“那就好。”霍克转头看着那茫茫的草原,“我们派到大夏境内的人可回来了?”这么些日子,那个特意去联系司徒将军的人应该回来了。
“还没有,国师大人,我们在大夏的其他探子有把消息传回来,都说现在联系不到他。而且那司徒将军似乎拿不到兵符,国师大人,若他没拿到兵符,对我们的用处似乎不大。”
霍克嘴角一笑,再度开口道:“若司徒将军不能助我们,不是还有一个司徒鸿吗?”
依达愣了愣,那个司徒鸿直到现在仍是不合作?国师大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燕京城,定国公府,曲清幽是第一次走在这条道路上,没想到定国公府还有这种类似监牢的地方,罗昊牵着妻子的手在前头引路。
曲清幽两眼打量着周围那略带潮湿的地方,两边的火把燃烧着,她小心地跟在丈夫的身后,终于到达了那个关押着大金国贼子的牢房,里头正传来鞭子挥打的声音,隔着那铁栅门,看到里头的人已经是被打得皮开肉绽,只看一眼她就觉得心头跳。
一旁站着的罗阙与荣先生都朝他们看,罗阙道:“儿子,你让儿媳妇撇过头去,这场面不适合女人看。”
罗昊正想把妻子揽在怀里阻止她再看向那挥打大金国贼子的场面,曲清幽挥挥手,道:“没关系,这场面我还经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