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人就像现在一样拉勾保证。赵稹笑着道:“一转眼,桐儿就已经是大姑娘了。”
罗梓桐又靠在他的怀里道:“我已经让老祖母给姑姑递话了,你种痘的时候我会去照顾你的,你要记得我们的佳期将至,我可不想被人嘲笑为克夫命,你不许给我扣这顶大帽子,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放心。”
罗梓桐抬起泪眼看着他,然后伸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襟,鼓起勇气红着脸道:“我,我想把自己给你。”
赵稹伸手按住了她那颤抖的双手,帮她把外衣拢好,亲着她头顶的发旋道:“这个先留着,到我们洞房花烛之夜,你想逃也逃不了。”
罗梓桐看着他那带笑的目光,也伸手搂着他的腰享受着情人间此刻的温情。
赵稹种痘的那天是特定选的黄道吉日,由永安帝亲自主持,罗皇后也一身隆装地出席。
为了以示公正,整个大殿都聚集了大夏的高层官员,众人都看到帝后一脸的严肃,大殿上的气氛也分外紧张,人人都噤口不语。
沈太医给帝后行礼之后,就开始示意四皇子把上衣脱下来,拿着小刀在手臂割开一个小伤口,然后开始种痘,全程都是高度的集中精神。
大皇子看着四皇子那一脸放松的样子,看来很有把握能熬得过,试种成功,目光不禁看向在场除了皇后之外惟一的女性定阳公主,定阳公主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让他不要急躁。
曲清幽与罗梓桐守在偏殿里。曲清幽看着罗梓桐不停在殿里来回地走动,试图让她放松心情道:“小姑,你放心,四皇子一定会成功的。”
罗梓桐坐到曲清幽的身旁,挽着她的手道:“二嫂,我也相信会成功的,可是心里总有几分不安,那个色胚因此死了,我,我该怎么办?”经过这次的事件,她才开始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喜欢赵稹,“我昨晚不停地做梦,都梦到他死了,然后一身冷汗地惊醒。”
面对真理,所有人都是采取怀疑的态度,曲清幽知道牛痘法预防痘疹其实还要走很长的路才能真正发挥其作用。此刻惟有宽慰她这小姑道:“小姑,你没有听人说过吗?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所以结论是你放宽心好了。”
福寿公主假装喝了沈太医开的药,终于不用再装病,坐在一旁的木椅里摇着自己的两只脚,拈起一块糕点吃起来,“我相信曲姐姐,她说没事就会没事的。”然后又斜睨了一眼罗梓桐,“哎,你别总紧张好不好?一点担当都没有。”
“你!”罗梓桐想跳起来跟这未来小姑子理论几句,曲清幽笑着赶紧拉她坐下。罗梓桐不服气地道:“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懂什么?”
这回轮到福寿公主不高兴了,跳下圆椅,站到罗梓桐面前,看着她道:“你不知尊卑,我是公主,这就是你面对公主的礼仪吗?”
罗梓桐站起来低视着这个只到她腰部上面一点的小公主道:“你才不知尊卑呢?我可是你未来长嫂,你这又是面对长嫂的态度吗?”
两个大小女生大眼瞪小眼,曲清幽笑了出来,伸手拉过福寿公主道:“好了,你们两个都消停一会儿。”
罗梓桐也坐下,用帕子扇扇风,跟个小丫头斗什么气?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
曲清幽凑近福寿公主的耳边小声道:“公主是不是故意惹怒你未来嫂子的?好让她不用太紧张。”
福寿公主仰着脸道:“我才不会这么好心呢。”不过她的耳朵可是红了起来。
曲清幽也不点破这小公主的伎俩,明明关心别人还硬要装深沉的小孩,摸了摸她的头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种痘应该就快结束了,未来这几天都是关键时期,不容有失啊。”
赵秩一回到府邸就开始大发脾气,“这赵稹次次都坏我好事,姑姑,你上回说父皇说过这牛痘法是有效的,万一他真的成功了呢?我们岂不是又要落于下风?”
定阳公主上前抚着赵秩的背安抚他的情绪,皱眉道:“是这么说过,但是事在人为,也许我们可以动点手脚。”
“姑姑,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不能醒来。”赵秩握着拳头道。
定阳公主看着赵秩的样子,心里微微一惊,秩儿什么时候这么狠了?“他毕竟是你兄弟,血浓于水。”
“姑姑,你这会儿倒有妇人之仁了?”赵秩道,“一直以来你最是果断,不会犹豫不决,难道你这回不愿意帮我了?”
定阳公主看着他那略微不安但又带着几分戾气地脸孔,叹了一口气道:“姑姑怎么会不帮你呢?只是他赵稹毕竟是赵氏皇族的血脉,我不忍下狠手而已。罢了,罢了,为了你,即使要愧对我们赵家先祖,姑姑也会做的。”
“姑姑,你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秩儿,说话就要算数。”赵秩又一次寻求她的保证。
定阳公主抚摸他的脸安抚着他不安的情绪,“你别冲动,一切自有姑姑安排。”
皇宫里,赵稹接种之后,开始没感觉到有什么变化,还能谈笑风生,谁知入夜后,他开始发高烧。
罗梓桐勉强忍住要掉下来的泪,在一旁不停地洗那巾帕,给他擦身子,完全不假宫娥之手。
罗皇后更是守在床前,哪儿也没去,若不是沈太医一力保证这是正常的现象,她早就大发雷霆了。
永安帝也亲自来探望数回,看着躺在床上的四儿子发高烧的样子,他的心里居然没有一点感觉,只是循例来看看,再说这牛痘法是有一定风险的,若赵稹不能醒过来,那么皇后就会安分许多,定国公府同样也会安分许多。
曲清幽不禁要开始祈祷了,希望赵稹能度过这危险时刻,罗昊陪在她的身边,握紧她的手道:“清幽,会好的。”
“嗯。”曲清幽也紧紧地回握着丈夫的手,不放心地问道:“一切都备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