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幽道:“何公子,其实在你面前就是一棋死局,你已经无路可走了,宁国公要找你必定是因为你身上有东西是他迫切想得到的。”
何应安看了眼那漂亮的少年,好厉害的一个人,一眼就看穿了他最后的保命符。可是那又如何?除非他自愿,否则没人能拿到那些罪证。
罗昊指着赵稹笑道:“你不信我可以理解,但这位可是当朝的四皇子殿下。”
皇族与世家之间的事情,何家以前是大商家又岂会不知道这些?何应安这些日子以来在这庄子附近,早已查明这庄子的来历,知道是属于定国公府的,无意识的转着手中的茶碗,靠这些人能保护他吗?况且这些人是否又值得相信?
众人交换了一个视线,看来这何应安已经有所动摇了,赵稹适时地道:“你不知道吧,最近主审盐案的人换成我的皇兄,若你要去投奔他倒也可以,我还可以帮你的忙。”
何应安摇了摇头,冷笑道:“只怕我还没走到燕京城就是一具死尸了。”何家的人先是被抓起来用做威胁父亲闭口的棋子,直到父亲被逼死了,他的家人就一一被送上了黄泉。那天他躲在暗处看着族人死亡,一直咬着自己的手背要自己记住这血海深仇。“你们真的可以保证我的安全?”大皇子与四皇子都是皇位的争夺者,既然去找大皇子行不通,那么这四皇子就是他所能选择的了。
“当然。”赵稹道。“或者你要去燕京城也行?”他的手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表情看似慵懒,眼中却有精光闪现。
何应安再度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手在怀里摸了一下,掏出一本册子放在桌上,“我不去,燕京太危险了,去那里我得不到保障。这本是盐案贪官的罪证,我可以交给你们来换取我的安全。”
罗昊等人一看到那本册子都愣住了,赵稹反应快地伸手拿过来翻开来看,果然就是那些贪官的罪证,记录得很详细,顿时脸上欣喜起来。
罗昊与曲清幽却看着淡定喝茶的何应安一眼,这个人好狡猾。半晌后,罗昊道:“何公子,既然你不肯去燕京城亲自举证宁国公,那么可以待在庄子里,我不会亏待你的。”
何应安抬眼笑道:“多谢罗大人。”
“莺儿,你暂时扶何公子下去养伤。”曲清幽吩咐道。
等到密室里只剩下四人时,罗昊道:“四皇子,可看出什么?”
“可惜没有宁国公的名字。”赵稹放下那本册子。
“就算没有,有这本册子盐案就可以告一段落,四皇子打算把它交到大皇子手中吗?”曲清幽道。
“二表嫂以为呢?”赵稹朝曲清幽问道。
罗梓桐却道:“我才不会那么笨把它交出去,把功劳戴到别人的头上。”
赵稹捏了捏罗梓桐嫩滑的脸蛋道:“没想到桐儿也这么厉害?”罗梓桐拍下他的手,噘着嘴不理会。
“其实四皇子心中早有决断,况且我一介女流之辈可不懂这些。”曲清幽笑道。
“二表嫂过谦了。”赵稹笑语。“很多男儿也比不上二表嫂机智。”
罗昊自在地喝着茶,“你可要悠着点,坐山观虎斗也不容易,虽然有宁国公牵制着大皇子,让他近期腾不出手来想对策对付你,不过还是不应掉以轻心。”
赵稹却一派悠闲地道:“二表哥放心,况且有这本册子在手,很多人都得小心地提着自己的脑袋,可惜那何应安并没有把最大的肉吐出来。”
“那又何须着急,温水煮青蛙,日子久了还怕他不全吐出来?他现在仍提防着人害他也是情理之中。”曲清幽笑道,逼得紧了有可能会一无所得。
“温水煮青蛙?娘子这比喻真有意思。”罗昊上前拉她的手笑道,只要何应安适应了安祥的日子肯定会舍不得走,到那时候还怕他不把最大的罪证交出来?
曲清幽给赵稹安排了住处后,就与罗昊回到正房中,刚进房,罗昊就挥手让周嬷嬷带着人出去。
曲清幽斜睨他一眼,“天还没黑呢。”
罗昊抱着她吻了一阵,并且把那身碍眼的男装扯了开来,曲清幽顿时就露出了绣着粉荷的兜儿,他顿时就愣住了,半是男装半是女装的妩媚,很怪异但又勾人至极。
曲清幽朝丈夫嫣然一笑,把头上的发带一拉,满头青丝倾泄下来,上前勾着丈夫的颈项吐气如兰道:“夫君,想要娘子如何侍候你?”
罗昊的身体早已紧绷了,他娘子究竟是从哪学来这些的?若是青楼艳妓做出这些举动会很令他反感,但是看到妻子做来却是份外妖娆。
他一把抱起她往床上去。
曲清幽斜睨他一眼,突然就娇笑出来,张开双手拥着丈夫亲亲了起来。
屋里斜阳残照,光线逐渐暗淡,暗香浮动。
罗昊的呼吸急促,把妻子越拥越紧。
曲清幽吟哦一声,双手更是紧紧地缠着他,把对他的思念都用行动表达了出来。
直到月上中天了,两人才气喘吁吁地瘫在床上,罗昊抚了抚妻子有些汗湿的鬓发,拥她在怀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可是隔了好几个秋没有相见。”
曲清幽觉得听来牙酸,娇俏的轻“呸”一声。
“说正经的,清幽,你觉得这何应安手里会不会握有大舅父最大的证据?”罗昊枕着手臂道。
曲清幽趴在他身上思量片刻后,道:“你想说铁矿石的事情?闳宇,那只是你的怀疑而已,目前还不能证实。”想到这,她心也烦,徐繁是她表姐,若这宁国公府垮台了,表姐焉能不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