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毅松目光聚拢到张医生脸上,嗓音沙哑:
“张医生。”
张医生紧张的脸上露出笑容:
“对,是我。”
还能说话,也能认清人,说明大脑没有损伤。
“来,我给你嘴唇蘸点水。”
张医生长出了一口气,坐到旁边凳子上。
护士端来一杯温水,又递了个缠着大朵卫生棉的棉签。
张医生拿着棉签,在水里浸湿,在高毅松几乎干裂的嘴唇上蘸了蘸:
“没事了,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什么割伤的?”
“鱼。”
“鱼?”张医生不太确定的问了句,“河里的鱼?”
“嗯。”
张医生失笑:
“我想了一整天,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是鱼!”
“我也没想到。”高毅松缓慢的出了一口气。他还留在这里?
“对了,你赵阿姨也来了,你猜她是怎么来的?”
“……”高毅松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是小谭队长开车送来的。”
“小谭——”
一股热潮涌入心口。
他真的还在这!
他没有真的死?
张医生继续说:
“对,我早听闻这个小谭队长能干,没想到,竟然这么能干,敢独自开着卡车赶了几百公里来看你,从前听场部卫生员说她一铁锹拍死野猪,我还不信,现在是真心有点佩服她了。”
“她在哪?”高毅松好像根本没听到张医生刚刚说了什么。
“我让她借住护士值班室了。”
“能带我去看看她吗?”
“你现在很虚弱,不能乱动,再说,现在夜里两点,她应该已经睡了。”
“没事,带我去看看她。”高毅松恳求的望着张医生,那眼神,就像临终嘱托一样充满渴望。
张医生不忍心,毕竟不知道高毅松能活到哪一刻。
只能尽量满足他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