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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隼正研究着那射中马匹脑袋的精准箭法,听到唤声,嘴里应着“来了”,忙迈着小短腿跟上。
云绾摸了摸黑马的脑袋,叫它熟悉她的气味后,才抱起阿隼,想将孩子抱上马背。
手臂才将举起些,一双大掌直接从头顶伸来,拎着阿隼的衣领,轻轻松松将孩子放在了马背上。
云绾一怔,没等她回头,那双宽厚的大掌就握住了她的腰,将她也扶上了马。
很快,司马濯也翻身上马,长臂勒着缰绳,将她们母子俩护在怀里。
“你不是。。。。。。。受伤了吗?”云绾扭头看向身后的男人,黑眸既透着担忧,又带着三分疑惑。
“内伤。”司马濯面不改色道:“夜里你替朕检查一番。”
不等她出声,扶了下她的腰:“坐好,准备回去了。”
黑色骏马很快在茫茫夜色里跑动,云绾坐在中间,看着怀里的孩子,感受着背后男人坚实的胸膛,忽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与满足。
她想,只要他们一家能一直这样在一起,其他一切纷纷扰扰,也都无足轻重了。
***
这夜直到戌时,司马濯才回到帐篷里。
云绾已经将阿隼哄睡着了,见到男人进来,她给阿隼掖了掖被子,起身迎去,低声道:“都处置好了?”
司马濯已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身上的血迹也都洗净,为了不叫云绾嗅到他身上的血腥气息,来之前还特地熏了香。
见她满脸关怀,他眉眼舒展,丝毫不似方才残酷审讯刺客的冷戾,拉过她的手到一旁坐下:“处置好了。”
翻掉的马车已命兵将重新系了马,拉了回来,里头摆件自有婢女婆子收拾归整。
死掉的刺客尸体已拖去山林深处,给山间野兽打牙祭。
至于他们这边牺牲的几名兵将和随从,明早会派人去和平县衙门,置办好棺椁,再派人送回他们各自家乡安葬,加以抚恤。
“我开始听到……一声惨叫。”
云绾掀起眼皮,谨慎问他:“那个活下的刺客,招供了吗?”
司马濯眉心微皱,为了不惊扰她们母子休息,他已将人拖得远远地去杀,没想到还是叫她听到些声响。
也不知这小菩萨夜里会不会做噩梦。
“招了。”司马濯漫不经心把玩着她的手指。
见他说了这两个字后,半晌没再往下说,云绾仰脸看他,迟疑出声:“那伙人是谁派来的?”
三年前的那伙歹人,后来她在回鹘也托伊洛钦打听到,是后宫里那位苏昭仪争风吃醋派来。
可如今司马濯的后宫早已解散,总不可能再有个什么苏昭仪苏婕妤之类的。
捏着她的手停下,司马濯睨向她:“你想知道?”
“难道这涉及什么国家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