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多了,绾绾骂人的词还是半点长进没有。”司马濯笑着亲了亲她的脸,又揽过她的肩,叫她面朝着自己。
借着幔帐外透进来的微光,他那双黑眸亮度惊人,犹如黑夜里捕猎的野狼,直勾勾盯着她:“绾绾,我想你了。”
云绾还没天真到与男人躺在同一床被子里,听到男人说“想你”,就以为是字面上的意思。
何况他对她的欲。望,如此直白的表现在眼里、话里、举止里。
打从她答应随他回来的那一刻,她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回事,毕竟她名义上仍是他的贵妃,等回长安之后,她又会册为他的皇后,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
夫妻之间行周公之礼,天经地义。
她并不拒绝他们之间的敦伦,却也不想叫他这般容易尝到甜头。
“你等等。”
云绾伸出一根手指,定定抵在男人的胸前,在他探究的目光下,她略抬下巴,嗓音轻软道:“你想要我,是么?”
羞怯的小兔子忽然变成狡黠的小狐貍,司马濯眸光微闪,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低吻:“可以吗。”
云绾眼睫微动:“我既答应随你回长安,也没指望你将我当菩萨供起来,不叫你近身。”
这话叫司马濯心头激荡,俯身就要去吻她。
云绾抬手,啪得一下挡住他的唇,似羞似恼嗔道:“你急什么。”
司马濯心道,能不急么,他已素了三年多。
他又不是庙里吃斋念佛的和尚,心爱的女人在怀,哪个正常男人能忍得住?
若不是怕她生气,在回鹘与她重逢的第一夜,他就想将她按在身下,叫她晓得他有多么想她。
云绾见他没再动作,才缓缓收回手,轻声道:“我有事问你。”
司马濯蹙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
“就要现在说。”
云绾下颌抬得更高:“不让我说,你就别想了。”
说罢,她拧着身子就要朝里睡。
她这有恃无恐的娇蛮模样倒把司马濯逗笑了,长臂勾住那抹细腰,又拉入怀中:“行,你说。”
云绾察觉到他气息平和一些,这才缓缓道:“安乐为何那般惧怕你?你寻到那锦囊后,是不是找她麻烦了?”
没想到她大半夜里竟是要说这事。
“朕没寻她的麻烦,只不过派人来安西询问查探一番。”
“若只是询问查探,安乐怎会怕你,怕成这般?”云绾才不信他轻描淡写的话语,黛眉拧起:“你若不说实话,我也不愿与你好了。”
见她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司马濯的眉头也皱起。
沉默一阵,到底不想叫他们俩之间又起隔阂,于是将当年之事如实说了,末了,见着云绾懊悔的脸色,他找补一声:“朕也没料到她身体竟那般虚弱,不过讯问一二,便高烧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