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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绾轻轻应了声好,带着秋曼一同走回了屋里。
玉簪和玉竹也不敢再耽误,各自忙活去。
待那一道道虽然不如御膳精致,但香味四溢的民间小吃端上桌案,云绾难得有了些胃口,吃得也比之前多了。
玉竹在旁见她吃得开怀,似是并未为玉簪被拦之事伤怀,暗暗松了口气,又笑吟吟道:“娘娘喜欢吃就多吃些,吃完了明日奴婢们再买。”
拿着筷子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下,云绾咀嚼的动作也慢了些,轻声道:“外头这些小吃,偶尔尝尝还行,若连着吃,便一般了。”
玉竹微噎,不等她想好如何接茬,便听外头传来太监通禀声:“陛下驾到——”
云绾眉心皱了皱,放下筷子,抬眸朝殿外看去。
伴随着宫人齐刷刷的请安声,一袭绸缎黑狐皮大氅的男人阔步入内。
入夜了骊山也寒凉,他身上仿佛还裹挟着冬日寒风的冷冽,抬步走来时,云绾下意识拢了下衣衫。
宫人伺候他脱下大氅,里面是一身凝夜紫的圆领长袍,腰系玉带,长身玉立,暖色烛光下当真是风流落拓贵公子模样。
“这个时辰太后才进晚膳?”
司马濯扫了眼桌上吃食,见每样都有夹过的痕迹,眉梢微挑:“看来这些吃食很合太后的胃口。”
“不过一些难登台面的小吃罢了。”云绾见他自顾自坐下,随口道:“皇帝可用过晚膳了?”
“来时已用过了。”
稍顿,司马濯看向她:“不过太后既然问了,朕再进些也无妨。”
云绾刚才也就客气问一句,没想到他会这般说,抿唇道:“还是别了。”
司马濯:“……?”
“这些吃食都是外头的,不一定干净。”云绾正色道:“皇帝龙体尊贵,万一吃出个好歹,我可担不起那个责任。”
司马濯黑眸轻眯:“太后玉体金贵,现下不也好好的,可见这些吃食无碍。”
“那不一定,现在好好的,没准半夜闹肚子呢,皇帝还是莫要试了。”
她说着,生怕他执意要动筷,忙吩咐左右将吃食撤下。
很快,桌子空了。
没多久,殿内宫人也都退下了。
司马濯朝着榻边静坐的小太后走去:“太后这是在与朕闹脾气?”
云绾低眉,语气淡淡:“我哪有那个胆子。”
“朕就想吃你一口东西,至于如此?”司马濯揽着她的肩,挨着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