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而无信?”
指尖的糕点被捏碎,司马濯眸光深沉,透着些意味深长:“朕何时说过,只要一夜?”
云绾本就尽力克制的表情因着他这句话,陡然失了控,双眸震诧地看向他,浅粉唇瓣因气结而颤动着:“你、你别太过分!”
“呵,是朕过分,还是太后自视太高,觉得区区一夜,就抵得了一位公主、一位皇子、以及他们子女亲眷,那上百条人命?”
司马濯狭眸眯起,嘴角笑意清冷:“朕对你的身子还有兴趣,愿意吃亏与你做这笔人命买卖,太后应当庆幸才是。”
庆幸?云绾简直要被气笑。
她很想将这碟茯苓糕盖到他的头上,大声与他辩驳,然而一个字还未出口,鼻尖就不由泛酸,眼眶也发热,那股强烈泪涌的感觉叫她越发憎恨自己的无能。
她连忙将脸颊朝旁偏去,不想叫他瞧见她落泪的模样——在仇人面前掉眼泪,丢人。
司马濯见她半晌不出声,只偏着身子,圆润细肩微微颤抖着,浓眉不禁皱起。
这是又哭了?
沉吟片刻,他起身朝她走去。
眼见那道阴影笼来,云绾吓得身子一缩,连忙伸手去挡:“你不要过来。”
那宽大的蜜合色素面丝缎袍袖因着她抬手的动作,往下滑了些,露出纤细的手腕与一截雪白藕臂。
而在那细嫩雪肌上,赫然有一道浅浅牙印。
司马濯盯着那道牙印,眸光微动,转瞬也想起这牙印是何时落下的。
大抵是昨夜将她抱坐在怀中那回,那时她明明已娇弱不堪受力,两只手却还抵在他身前,就是不肯顺从搂着他的脖子,他见她那倔强模样,一时也发了狠,捉住她的手送到嘴边咬了口。
只是没想到她的皮肉竟娇嫩如此,那么轻一下,现下还没消褪。
云绾此刻也感受到男人落在腕间的炽热目光,记起昨夜之事,生怕他又要发疯咬她,忙不迭要将手收了回来。
然而动作还是慢了一步,男人宽大的手掌一把扣紧她的细腕,语气听不出情绪:“可涂了药?”
云绾挣了两下没挣脱,索性也不再动,低低道:“涂了。”
“朕并非有意咬你。”
司马濯握着她的手,薄唇动了动,又觉得何必与她解释太多,余下的话咽了下去,只挨着她身侧坐下,语气稍缓:“你听话些,朕也愿予你几分温存。”
云绾偏过脸,语气冷清:“皇帝还是把你的温存留着给你未来的皇后与后宫佳丽吧,我个寡妇才不需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