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么?好好感受感受本宫给你的恩赐,没杀你已经是本宫最大的忍让了……”
何淑宴慢条斯理的在蒲团前跪下,她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对着送子观音拜了拜,那虔诚的模样哪里像是恶毒的人。
只可惜,她的背后就是正在忍受酷刑的吴姤,佛堂本是清净之地,她却亲手缔造了一个地狱。
枕头满水的时候,凌月眼疾手快的将枕头拎了起来,重新拧干,而这短暂的功夫给了吴姤喘息的时间。
她从满满的溺死感中挣脱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语气乖顺。
“你杀了我……或者我还有用?惜君那个小贱人早晚变成心腹大患,我愿意成为王妃手里的尖刀!”
何淑宴从蒲团上起身,她冷笑一声后站到了吴姤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眼眸里求生的欲望。
“愿意?便是你想,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资格!”
吴姤只看见了何淑宴眼睛里的恶毒一闪而过,随即眼前又是被枕头盖住的一片黑暗,水透过棉花做的枕芯铺天盖地的掠夺着呼吸……
凌月安静的站在一旁,原本还眼带快意的看着,眼下瞧着自家王妃优雅中带着隐隐疯癫的神态,心里反而有些发毛了。
现在的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何淑宴不让自己用银针手艺对付吴姤了,原来是有着更会折磨人的法子……
水桶里的水逐渐见了底,而吴姤身子本就娇弱,心理和身体的双重伤害下让她陷入了昏厥,便是连轻微的挣扎都没有了。
“王妃……”
凌月一声轻唤,何淑宴才回过神来,挪开了吴姤脸上的枕头,她的巴掌落在了吴姤的脸蛋上。
响声清脆,残留的水沾上了何淑宴的掌心,而脸蛋的主人却双眼紧闭,没有半分动作。
凌月上前扒拉了一下吴姤的眼皮,确认人是真的已经昏迷了过去。
“王妃若还没解气,奴婢可以让吴贵妾清醒之后再施以惩戒。”
凌月的针法确实了得,扎一些特定的穴位确实可以让人快速转醒,而何淑宴却大发慈悲的挥了挥手,随即用贴身的手帕擦拭了一下掌心,面露嫌弃。
“只要还在王府之中,日后多的是折磨她的机会,只是今日再继续下去,要是死在我蘅芜院,本宫也不好向王爷交代,你先把她送回折月居吧,人别死了。”
擦拭完手,那一方手帕自然而然也被轻飘飘的丢在了地上,何淑宴叫不轻快地离开了佛堂。
吴姤已然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只是娘家那边的事情依然是迫在眉睫,何淑宴抬手挡了一下下午有些刺眼的阳光,思绪飘远。
眼下父亲被扣留宫中,势必是想办法解救的,只是自己自从成婚后对国公府的事情已经知之甚少,身在后院,消息更是闭塞。
连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被捕都不知道,又谈什么将父亲救回来呢?国公府有难,以前跟父亲交好的同僚只怕是一个个避之不及,现如今,得找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