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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同林家亲近,那就免不了拿你的伯父做做文章了。”午膳之后,林洛服侍平帝进了暖阁休息,平帝歪着头躺在榻上,林洛则端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暖炉,看着平帝的样子,恨的牙痒痒。从前都是自己做领导,如今还让个封建官僚管着,真是不甘心。
“不知道皇上有什么法子。”心里虽然不甘心,林洛还是毕恭毕敬的问。素影的性命还拿捏在他手上。
“朕没什么好法子,不知爱妃可有?”平帝皱眉,这个女人说话阴阳怪气,听着着实不大舒坦。“若是爱妃没有好法子,那个小宫女的性命可就难说了。”
“臣妾倒是有一拙见。”林洛想了半天的主意,自然有备而来。不就是挑起争端,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只是林洛局限于资料来源,并不能很好的找到齐尧的漏洞。“只是还需要皇上的帮助,不知皇上能否将齐尧的污点拿给臣妾瞧瞧。”
“你也真敢说。”平帝突然笑了,从桌上拿起一竹简。“不过朕也料到你会来要。”
林洛接过平帝手上的竹简,那上头的字是朱红色的,帝王专用。林洛扯了扯嘴角,古代的皇帝够风骚。“好好看看,今晚上应该能看完吧?”平帝歪着头,含笑看着林洛。
“遵命。”林洛拿着竹简走到了角落里头,那儿安置着一个小凳子。林洛虽说硌的不舒服,可也没有办法。这里不是她的堂春宫,她也不可能将竹简拿回去,只能在这憋屈一阵子。
平帝也不再理会林洛,躺在榻上暖炉围着,竟渐渐地睡着了。途中李安进来,一时间没瞧见林洛,只发现平帝睡了,便着人拿了毯子盖上,帘子放下,暖炉加了炭。房间里一时又热了些。林洛再墙角看着竹简,四周变热。林洛昨夜本就睡得不安稳,如今室内温暖如春,正是睡觉的好时候。故而,看着看着,林洛便睡着了。头抵着墙,虽说有些别扭,但也还算不错。
待二人醒转过来,竟已经是日暮西山,平帝很少午眠,今日这一觉可真所谓是前所未有的。林洛也醒了过来,扭了扭刺痛的脖子,将手里的竹简合上,慢条斯理的走到平帝跟前。将竹简轻轻地搁在桌案之上。
“哦,已经看完了?”平帝看林洛的眼眶浮肿,双颊红润,便知她方才定是睡着了,故而有此一问。
“意料之中。”林洛伸了伸胳膊,早点说完就能早点回堂春宫。这竹简上头的东西也不稀奇,只是小篆看着费劲。林洛也懒得再往下看,齐尧不过是个户部尚书,想要动他,轻而易举。
“杀掉齐尧,这只是第一步。”林洛轻声说道,风清云淡,放佛谈论的并不是什么家国大事一般。
“杀掉齐尧。”平帝皱眉,这个法子似乎太过莽撞。况且齐尧无罪,又怎么能够随意处决。
“自然不是广而告之的杀,只需陛下的一个暗卫。”林洛冷笑着,看着平帝不自然的神色。想必平帝从未想过这般下三滥的手段,“皇上,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这个棋子,棋盘就活了。元萧两家一定会为了这个位置大打出手,更何况西北战事还未完全明了。元家非常需要这样一个肥差,来补给前线。年关将至,各地节礼往来,银两用度。这段时间正好是户部油水最肥的时候,到时候不只是元萧两家了,就连不入流的官阀们恐怕也会急着来分一杯羹。”林洛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带着不置可否的自信,这个法子简单粗暴。平帝略微有些心动。
“纵使棋盘活了,朕无棋子可用,照样是一场空。”
“皇上可还记得臣妾提出的选官制度。”林洛眯眼,重头戏要来了。她不得不借用老祖宗的智慧,来解决这样一个难题。“如今多是举荐制度,若是改举荐为考试,则天下寒门士子皆可入朝为官,成为打击世家的最大力量。”
“考试。”平帝心头颤抖了一下,有直觉告诉他,这将是大庆王朝一个最重要的时刻。考试选官,打破世家桎梏,引清流寒门入朝,为帝所用,这样的法子才是真正的治了根本。
“具体怎么做,还需慢慢商议。如今瞧着天色不早了,臣妾也该告退了。顺便提醒一下陛下,素影的命还悬着呢。”林洛见平帝皱眉思索,便知道平帝是动心了。自己的目的达成,自然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
“素影今日一定送回堂春宫。”平帝点头,挥袖示意林洛出去。他还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林洛方才的提议,这个女人,真是深藏不露。
“臣妾告退。”林洛松下了一口气,这些天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只要平帝愿意接受这个大胆的提议,以后的路便好办了。她是赌平帝的野心,看样子她是成功了。
林洛打开帘子出了门,细辛守在外头,面色冻得通红。
“主子,你可出来了。”细辛哆嗦着嘴,说道。适才那几个女的将细辛赶出来,非要她在门口守着,这大冷的天,连件小袄也没有,细辛早已冻得直不起身子。
“你怎么站这儿了。”林洛疑惑,还不知道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女得罪了女官们,只当她是不懂规矩。“你不应该在偏殿守着吗,虚机姑姑没教你规矩还是怎地。”
“奴婢先前确实是在偏殿候着的,可这宣威宫的宫女不仅对奴婢甩脸色,连杯茶也不上。奴婢一时气不过,便骂了几句,谁曾想那些小宫女们仗着人多势众,将奴婢赶到了这没遮没蔽的地方,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细辛将方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知林洛,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堂春宫的人,主子也不会任由自己人被欺负的。
“这是宣威宫,不是浣衣局。就算是坤宁宫的掌事姑姑来了,也得见人矮三分,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在这骂人,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在这跪着,等女官们消了气再回来。”林洛斥责道,没脑子的东西,拿她当棋子,林洛都觉着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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