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虞脸色微变蓦的浑身发凉,一下子从床边站起来,“什么?”
她接过了秋恬手里的书信。
是她之前派去北疆的那几个镖师传回来的信。
盛双早就已经在被俘之后不久,就受酷刑折磨而死,根本就没有叛变。
而之前那些东西都是北蚩勾结沈国公传回来蛊惑皇帝,离间君臣,意图调走苏昆林的假消息。
而北蚩祸心明显就是拿着盛双,来钓苏昆林!
“这些都是北蚩来的消息,姑娘你派去的那几个镖师装成北蚩本土商人去给军队送东西打听到的。所以现在,老爷根本还不知道。”
秋恬很是着急,“听说老爷刚刚到北蚩也才不过几日,半月后要去和北蚩谈判要回盛双将军了,这一定是场埋伏!”
苏幼虞看完整封书信,“北疆军营里,多半也不干净。”
“沈国公就是驻守了北疆和北蚩对峙了十几年,这十几年和北蚩达成和解才晋的沈国公爵位,然后派盛双将军去驻守就开始出事。”
对峙十几年和北蚩达成和解,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交易。
这里面恐怕都要被沈国公养的叛徒挖空了。
也难怪沈家意图篡位,这么强大的布局,只要他们还有一线希望,随时都可以翻身!
“去,让他们把查到的东西,都当做我给父亲的家书,尽快务必送到他自己手里!”
“好。”秋恬忙应声,转身出了营帐。
外面秦封远远的看着秋恬从苏幼虞营帐里出来,耳边是霍北渊的声音,“哥,我母亲和妹妹还好吗?”
秦封回神,“放心吧,我跟她们说过了,淑妃娘娘今日愿意进食了。”
霍北渊微微松了一口气。
秦封看他,伸手想碰他脸上的面具,“伤怎么样了?”
霍北渊微微偏头躲开,整个人明显慌张起来,“丑。”
秦封的手悬在半空中,收回来递给他一个瓷瓶,“毒性并非一朝一夕可解。”
“便是不能解也不会更差了。”少年垂眸,眼底一丝光亮也无。
“你真的要留在苏家?其实你不愿意回朝,暂时跟着我也可以。”
“我若是能跟大房混进晋王府邸还能帮上你,从前在军营就跟着你,我又不能总跟着你添麻烦。”
秦封剑眉轻蹙看他,“你何时给我添麻烦了?”
从前如同骄阳的楚王小殿下一身傲气,从来不会句句都是贬低自己的丧气话。
“你不说,我其实也是知道的,若非流着皇家血脉,我根本没什么……!”
秦封手掌握住霍北渊的下颚脸颊,强劲得力道让他脸颊生疼,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封浑厚低磁的声音如同三尺寒冰,“再这么说话,哥哥我揍哭你!”
“听明白了吗?”秦封放开他。
霍北渊吓了一跳,懵懵的点了下头。
秦封颇有警告意味的看他一眼,转头离开。
霍北渊没敢吭声。
他眼睁睁的看着秦封离开,才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嘀嘀咕咕道,“秦大哥真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