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剧烈的咳嗽带动了伤口,江牧再也支撑不住,捂着腹部倒在邓尉身边。
“江牧!江牧!”邓尉四肢被缚,只能大声喊江牧的名字,不让他昏睡过去。
江牧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勉强睁开双眼无力道:“我没事,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没受伤。你千万别睡啊!”邓尉心急如焚,顾不上麻绳磨伤皮肉的疼痛,死命搅扯着绳结。
白君同打的是死结,任邓尉如何挣扎也不过徒劳。
江牧平躺在地上缓了缓,熬过一阵剧烈的疼痛后踉跄起身走到邓尉身后,“别动,我帮你解开。”
失血过多带来的脱力使得原本轻易能够完成的动作变得十分艰难,江牧努力控制住抖动的双手,终于解开染血的绳结。
邓尉双手被束缚太久,掌心充血,手腕处被麻绳磨破了皮,江牧拉着他的手吹吹,“人都已经跑了,你急什么?”
“我担心你啊!哎呀,你别管我的手了,快让我看看,伤口是不是崩裂了?”邓尉挣脱江牧的手,朝他腹部探去,果然衣服上湿漉漉一片。
“伤口撕裂了,我们快回医院吧,感染发炎的话会更严重。”
邓尉一手扶着江牧的腰,一手牵着他的胳膊,避开地上的碎瓷片朝门口走。
回医院的路上,邓尉一边观察江牧的脸色,一边絮絮叨叨:“江牧,你说你来就来吧,你好歹带几个人啊!单枪匹马还带着伤,万一抓我的是个十恶不赦的恶徒呢?你难道打算把命搭这儿?”
邓尉一想到刚刚的情形就后怕,万一白君同泯灭良心真开了枪——
江牧被他絮叨的想睡也睡不着,轻声说:“你的安全比较重要。”
轻飘飘的几个字砸在邓尉心头重若千斤,邓尉垂眼看路,闷声说:“下次不许这样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江牧。
医生半夜被电话叫回医院看到伤口崩裂的江牧,气急败坏道:“你们不知道他伤重不能长时间行走吗?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邓尉难得乖巧地站在一边挨训,不管医生话说的多重,他都一声不吭低着头,没人看见不可一世的邓家小少爷偷偷红了眼眶。
医生骂够了看护人,转头开始教训江牧,
只不过骂归骂,医生手上的动作干净利索,不一会儿就处理包扎好伤口,千叮咛万嘱咐他们小心伤口,不要随意走动。
江牧笑着应了,看着医生关门离开才叫了一声依旧面壁的邓尉。
“怎么了?一直不说话,医生的话你生气了?”江牧揽住邓尉的肩膀,低下头看着他才发现邓尉红着眼睛,满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