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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眼,模糊坐起身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看见身边的李覃,她直皱眉,下意识便想把人踹下去。
思及昨日终归是他救了自己,正欲脚下留情,轻点踢,忽瞥见男人唇色苍白,锋眉似蹙,不大舒服。
昨夜的事情逐一在晞婵脑海中掠过。
她胡乱捂了下瞬间又红又热的脸颊,顾不得羞耻,忙去唤他:“李覃?”推了推,男人只皱眉,眼睁不开。
晞婵摸他头,果然烧手。
一时,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两人是不是上辈子的冤家。
你还我,我还你,根本还不清。
如今他生病是为她,她不可能坐视不管。
她连忙去穿衣,才钻出被窝,顿时冷得直哆嗦。
拿到衣服,还未及穿,她胳膊忽被一道大力握住,向后扯去。晞婵被迫躺了回去,跌在灼热又坚硬的胸膛上。
李覃拉过被衾,裹紧她,嗓音干涩地淡声开口。似是因为病着,语气淡淡不满:“干什么去?”
“。。。。。。去找大夫。”她低眸一瞧,咬紧唇。
“什么大湖?”他忽而用力,也不睁眼,蹙紧的眉头足以见得男人快要克制不住,喷涌而出的恼火忌怕,气势冷得吓人。
晞婵气死了,不防哼唧出声,粉腮泛红,说不出话来。
“大,大夫。”
他翻身将她压下,目光冰冷,漆黑瞳仁闪动着极深的后怕,以致于恨不能狠狠教训小姑娘一顿,看还敢不敢那般胆大!
“再敢做那种事,绝不饶你。”他恶狠狠地说,像极了十恶不赦的混蛋。
她气哭了。“都说了,是大夫,不是湖,君侯聋了?”
他头脑发懵地冷笑,挨过昨晚上的兵荒马乱,如今两人终于相对,要他怎么忍:“不是聋了,是疯了。”
“湖都敢跳,还是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李覃气得浑身发抖,不知该怎么才好:“你再难过,孤随你出气,知道那湖有多冷吗?有多深?”
晞婵默默不说话。他似是一定要让她长个记性,又往她脖颈处留下痕迹,硬是要让她亲口回答:“嗯?”
“一醒来就欺负人。”她眼睛都红了。
也不知哪来那么多力气,都生病了。
“谁欺负?”
李覃失而复得,也不敢欺负太狠,力度轻了点,修长分明的手指亲昵又嗔恼地碰了碰她鼻尖。
“小没良心的,你说该不该欺负?”
她想起什么,一面哭,一面死命捶他:“不该不该!李覃,我讨厌你,讨厌死了。。。。。。”
渐渐的,这数月来的压抑得到释放,她眼眶蓄满泪,要掉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