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果真寒风肃杀。
他靠在窗边,懒懒将长腿屈在窗台上,锐眸狭长,深邃向远方眺望着。
破城者谁?
梦中的她,结局又怎样?
李覃紧抿着唇,长久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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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深冬二十七日,千里雪飘。
晞婵闲着无事,便在雪映那里习读兵法,无奈对她来说终归还是难免枯燥,看了不多时,搁下走去外面看雪。
雪下了很厚一层,盖满大地。
远处白茫茫一片,不见飞鸟踪迹。
因着这场经久不止的大雪,她身子尚未养好,邬城那边也少不了裴度,只得他先行,待寒雪过后,再来接她去徐。
晞婵正看间,迎面王守信匆匆跑来,将手里捧着的东西伸到她面前,低头一看,是热气腾腾的烤番薯。
“女郎快尝尝!天冷吃这个最暖和,心里也舒服吶!”
王守信献宝似地期待望过来,抱着番薯的那双手应是受了冻,龟裂略肿。
晞婵愣了下,先接来谢过,而后小心掰开,将大的那一半与他笑道:“我也念这个,只是尚在病中,多了不免浪费,我吃这些便好。”
她往另一营帐看了,忽而问道:“你们营帐里火炭可够用?”
王守信似是想起什么,茫然看了眼自己的手,忙悄悄收回,摸头不好意思道:“够用够用!只我干粗活惯了,每逢冬日手都要冻一冻才安分,不打紧的,有棉衣有火,也不冷!”
晞婵点点头,弯眸笑说:“你先在此稍等,我有东西要拿与你。”
话落,不及王守信细问,晞婵已快步冒雪走了。
不一会儿,她走来将一瓶药给了他,两耳冻得通红,腮面淋了雪,桃粉桃粉的:“这是治冻疮的,倒也好效用,我这几年用不上,平白搁那岂不暴殄天物?不若你拿去用的好。”
王守信一面谢,一面忙让晞婵回帐,外面冷。
他站在外头,两眼一闭就是酸涩,以往哪里知晞婵姑娘待下人竟如此随和温善,少不得心中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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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婵一进帐,雪映便起身随手拿了件厚软白狐裘,忙忙的将她裹去床边坐了。
她皱眉半晌,忍不住道:“伞也不打,瞧瞧小脸都冻成什么颜色了,粉嘟嘟的,这又从白瓷娃娃成了一朵儿粉桃花了。”
晞婵往手里吹了口暖气,笑道:“我就当雪映姐姐是夸我的了。”
雪映嗔笑,拿她没办法。
“走了没两步,只回去拿样东西罢了,暖一会儿便好。”她笑着解释。
雪映点点头,沉吟半晌,握上她的手:“徐昴要来,过几日该到了。”
晞婵听了,并无震惊,只眨了眨眼睛,示意这事儿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