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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一个也不敢再上前来。
陆锦绣见此,肝火急盛,归座“砰”的一声搁下戒尺,冷视堂中老嬷嬷丫鬟媳妇们道:“一个小丫头说两三句话,可就把你们吓得成这个样子!覃儿再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撑腰,上也得听他老子的话,郎主还没死,你们一个个都上赶着见风使舵,她不知孝敬,你们难不成也要架着覃儿不孝敬他老子,任由他媳妇把弄家权?!”
“夫人,”那边林管家闻声匆忙赶了来,四下一看,请安后好声劝道,“女君再怎么说也没有一日不是敬着您的,如今君侯不在,您私自动用家法,那厢女郎还躺着昏睡呢!这下反倒闹得府里人仰马翻,岂不平白招来自己的不是?女君有什么错处,不妨等君侯回来,那时再考量也不迟吶!”
陆锦绣冷笑道:“等你们爷回?只怕到时候错的也成对的了!”
话刚落,她抬手一挥,有力气没力气的仆妇们一哄而上,竟把林管家给挤的出了堂央,直跌至槛外才算消停。
林管家匆慌站定,哎呦一大声,急得自顾自打转,眼见没天理,怕是要闹大,忙跑去二门上,命三四个小厮四处打听君侯的去向,若有信儿,快快通传一声。
“快去!雇的马车钱回来寻我领就是,不用再经夫人上房,到时也别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去碰钉子。”说着,林管家往怀里一掏,取出几百钱交与领头的,吩咐他们自个儿买酒吃。
见他急,小厮们也便不寒暄,风风火火地去了。
林管家又忙折返至陆夫人上房。
却见晞婵连动一下也是不能,只被那些干惯粗活又下劲儿的仆妇们两个一齐按住,转眼间手心便被戒尺打了两三下,竟通红飞快肿起。
林管家瞅了眼低头闷不哼声的小姑娘,赶忙跑去跪在地上,百般相劝,又磕头求情。
好在晞婵握了库房钥匙,有心培养了几个身边人,正为遇事照应,不着了陆夫人的蛮横,此时那几个见了,都暗暗地悄凑上来,对着那些按住晞婵的仆妇们,掐的掐,拧的拧,下了死手。
一时斗成两团,晞婵从中脱身,便伸手夺了戒尺,皱紧蛾眉,不好照着陆夫人的脸嘴甩去,就三两步奔上去甩那起兴的赵媪。
可巧那赵媪叫着闪身,晞婵也有意无意的,戒尺不防拍在了陆锦绣肩背上。
“反了天了!”陆锦绣横眉怒道,见争不过眼前这小姑娘,忙躲去赵媪身后,跌坐在椅上,胳膊一下扫掉了用来捶腿的美人拳。
晞婵无心纠缠,也觉当今情形荒唐可笑,实在不像世家大族该有的样子,没意思得紧,便丢了戒尺,越过混闹的众人,往外走去。
那厢陆锦绣心中却是愤懑难平,只觉没见过这般嚣张的儿媳妇,还竟敢打她这个长辈,一时命人唤了小厮来,顾不得体面不体面的,当面盯着他们将未及走出的晞婵押回认错。
这下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开的。
林管家惊惧,忙跪道:“夫人使不得!家和万事兴,闹一闹散了也罢,再折腾下去,郎主和君侯回来,小的没法交待吶!”
然而这府宅,终归是陆夫人做主,她不听,旁人再没法谏劝的。林管家也束手无策了。
晞婵唇上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