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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无夜对着小申不动声色的扬了扬下巴,小申立马证明道:“我在船上闻到了那股味,就是我喝的那种糖水的味道,这个你赖不了。”
昱竖仰着头争辩:“那个和我无关,船上这么多人,凭什么就赖我一个,你们这些大人,就会欺负一个小孩。”
说着话,他委屈巴巴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但他毕竟是戴负的儿子,做不得撒泼打滚的求饶,只能冲着看着他的几个人干瞪眼,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样。
小申转过头,他的眼睛倏地大睁,一下就拽过了小贩:“好啊,你在啊,你给我喝了毒药,我现在哪里都不舒服,你说说看,该怎么办?”
小贩一边剧烈挣扎,一边朝着昱横求救:“你答应过我的,要给我一条活路,他都把我捏死了,我快活不成了。”
三个人好一番吵嚷,昱横伤势未愈,精神也不济,昨晚只睡了一个时辰,这时听着他们的喧哗声,好一阵头疼。
随勇这时挤了过来,手搭在昱横的肩上,欣喜的上下打量,喜形于色的道:“无痕,你的伤好啦,真是谢天谢地,我还怕。”
话没说完,随勇的手被晴无夜用剑鞘挑开,晴无夜镇定自若的瞪了他一眼:“他的伤还没好。”
随勇的手僵在半空,这才想起昱横受的是肩伤,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刚想说什么,却听晴无夜接着说:“以后不要拍昱横,他不太适合被人拍。”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是一本正经,随勇神色讶异,缓慢的转过头去看昱横,难以接受的问:“无痕兄弟,你这伤是好不了了吗?”
他虽然已经知道无痕并非是昱横的真名,只奈他这么长时间都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
昱竖听了个正着,加上刚才金叔说起自己的名字,嘴唇翕动,嗫嚅着道:“玉树,昱横,哥哥不是叫无痕吗?”
金叔没有搭理这茬,放弃教训昱竖,大步走了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伸手在昱横的肩上按了按,点了点头:“这伤,快好了,不过要想恢复成从前那样,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随勇十分关切的问:“一段时间有多长?”
金叔缩回了自己的爪子,照实说道:“十天左右吧。”
刚说完,随勇就把目光转向了晴无夜,意思是这伤还是好的了的,以后还是能拍一拍的。
小贩已经挣开小申气势汹汹的拉拽和虎视眈眈的怒视,躲到了昱横身后,还在求救:“救救我啊,恩人。”
晴无夜觉得他这般有碍观瞻,不容分说的一把拉开了小贩:“他没救过你,不是你什么恩人,还有,小申不会要你的命,你一定会好好的活着。”
小贩被他拉到了角落,依旧没看清形势,一脸委屈的道:“可也不能让我生不如死啊。”
昱竖脑筋转得快,见这边忙碌的很,一骨碌站了起来,拔腿就要跑,金叔顾头还顾腚,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小崽子,反应倒挺快,想跑啊,是想去找谁?”
金叔说着话,一举两得的把昱竖推到了昱横面前:“是不是找你哥,我替你找到了。”
晴无夜在边上直皱眉,但也不好在明面上发作。
昱竖像找到了救星一般,一个猛子扎进了昱横怀里,他依旧反应很快,已经习惯了昱这个姓,委屈道:“昱哥哥,我是真的冤啊,你们是找什么秘方吗,我可以帮你们找。”
昱横被他撞得一个踉跄,顺手推给了晴无夜:“找你晴哥哥去。”
昱竖下意识的一个激灵,但还是反应快,仰头去看晴无夜,亲亲热热的道:“晴哥哥。”
晴无夜退后几步,郑重其事的道:“以后不能这么叫我。”
昱竖这次却是反应不过来了,不知道晴无夜这话是什么意思,恹恹的低头想了一阵,只能怯懦的退后一步,站直了身体,双手垂在身侧,一本正经的称呼道:“晴将军。”
昱横被这话惊得一声鸡皮疙瘩,一脸不知所以的去看晴无夜,好在金叔在一边催促:“快走吧。”
昱横这时才得空问:“二叔,你们怎么进来了,不知梭真是不是想把我们这些人都圈在这座城里。”
金叔似乎达到了某个目的,这才拉过了昱竖:“知道,早算到了,先找个地方。”
昱横还想问,什么叫早算到了,晴无夜在一边说了个地方:“我们去小楼。”
惊瑶已经不在,谢夫人的尸体应该已被撤走,如果说这座城里有什么地方可是容得他们这么多人,那就只能是那座小楼了。
小楼就在皇宫边上,所谓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梭真应该在短时间内不会想到这个地方。
临悠城现在极为混乱,姚自量被怒火滔天民众的千把刀给砍死了,可谓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民众的情绪高昂,杀了姚自量,现在士气正盛,他们或许还想找其他可以泄愤的地方。
于是,众人只能来到了爆炸的冰库前,只见冰石碎渣落了满地,一开始彷徨不前,接着很快在熟悉的味道里犹犹豫豫,他们中毒太深,控制不了身体里由内而外滋生出来的一种想要靠近的强烈欲望,一脚踏了进去。
冰库爆炸不源于火,因为在封闭的空间里,惊瑶不知在冰库里安放了什么,造成了冷暖气流的相互碰撞,冰库因此达到了不可逆转的气压,冰渣在一股强大的力量下,惊天动地的撞开了坚不可摧的铁门。
虽然被撞开的时候阵势很大,不仅燃烧成了大火,还有灼热的温度,但过了一阵,这些又都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