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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横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们一路打打杀杀过来,而周坚则是一个人一路畅行无阻,晴无夜说的没错,周坚肯定是早就到了临海城,估计早半年都不止。
昱横想到这里,无奈的叹气:“不能怨他们太强大,只可惜我们太弱小,我都不知道周坚是我的大师兄,如今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立场去看他。”
想起这一路上的过往,一开始猝不及防的面对杀人,就算用尽解数都无济于事,到之后的想方设法救人,有成功也有失败,直到现在从容不迫的想要杀人,杀意也越来越甚,如今身处在这机关重重的临海城,他们还真是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就像他们只是一只蚂蚁,连一块小小的石子都搬不动。
他们打算先出城,刚走到临海城的北城门,翟明不知什么时候追了上来,在他们身后喊道:“两位,晴将军,请留步。”
听到声音,晴无夜不由顿住脚步,回头去看翟明,只见他跑的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扶着双膝,晴无夜淡淡问道:“翟大人,何事?”
翟明瞪着双眼,不甘心的问:“你们就这么走了?”
晴无夜没吭声,昱横却问道:“不是你让我们走的嘛?”
翟明摊了摊手,无奈苦笑:“那时你们还不知道临海城的事情,可如今你们知道了,为何不呆在这里破局?”
晴无夜虚心请教,问:“该怎么破?”
昱横默默的看着翟明,这次他没说话。
翟明再次摊手,又一次无奈苦笑:“我也不知道。”
昱横见没等到任何答案,拉着晴无夜朝城门口走去,翟明又火急火燎的赶了上来:“有,有。”
昱横不耐烦的没有回过头,但还是问了翟明:“有什么?”
翟明咽了口唾液,好不容易说了出来:“就是,让你们的人不要进临海城,走丛林。”
昱横呵呵一笑,回头看向翟明,不无嘲讽的反问道:“这可能吗,要走早走了,就是谢山原本在临渊城,他跑到了这里,我们的那位姚大帅才追了过来。”
翟明低头不语,半晌后才低声道:“他就是要你们来临海城,才跑到这里的。”
这缘由昱横早已想到,其实谁都看得出来,包括姚自量,可是姚自量不是一般人的想法,他是要用无数人命砸出一条路的狠角,只要那些人命不包括他自己,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身边有人经过,翟明翕动的双唇直接闭上,这一幕被昱横看的真切,等那人走开后,才问:“这些都是谢山的人?”
翟明却摇了摇头,神色晦暗:“不是,是皇上的人。”
昱横也猜测过有这种可能,可一旦猜想被印证了,他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又问:“林阳和杭白,是不是经过了这里?”
翟明不知所以,但还是说了实话:“确实,他们都去了临洼城。”
昱横去看晴无夜,晴无夜刚才一直没出声,发现昱横看向自己,也回视着昱横,两人相互看过去的眼里都带上了不可言说的沉痛。
城门口一阵骚动,一匹马狂奔的从一条偏僻的巷子里跑了出来,马鞍上正坐着一个人,在颠簸着的错影之间,昱横依稀觉得这人眼熟,幸亏这人块头大,昱横第二眼就看清是才和他们分开不久的邱蓄。
只觉邱蓄要出城,昱横瞳孔骤缩,心口突突的跳了起来,仓促着道:“快走,我感觉不对,翟大人,你说的我们记住了,我们会想办法。”
他和晴无夜几乎是飞跑着出了城门,昱横没看到自己骑过来的马,城外空荡荡的,不由的跺了跺脚,骂道:“跑了!”
晴无夜圈起手指对着前方吹了声口哨,不多时,在阳光之下,他的那匹白鬃骏马飞驰而来,跑到他们面前还潇洒的打了个旋,放荡不羁的扬了昱横一脸的尘土。
昱横抬手挡住,恼羞气道:“不是自己养的,还真是受欺负。”
晴无夜轻笑,这次没有和他商量,操着他的咯吱窝,把他推上了马,自己则一个飞跃就上了马鞍,昱横扶着他的肩,晃了晃:“我自己又不是没上过,用不着你这样。”
晴无夜没回应,握着缰绳一路向前,白鬃骏马朝着军营飞奔而去。
一路上只看到前方影影绰绰的飞马,两匹马一直保持着同样的距离,一直没有赶上。
昱横不怎么骑马,上次背着乔江之骑马,始终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以至于两人到临水城也花了不少的时日。
昱横都快被座下骏马颠的都散了架,感觉自己都快飞起来了,扬声道:“我们的马也不慢啊,他怎么能跑这么快?”
晴无夜只道一声:“扶好。”
昱横只能搂紧了晴无夜的腰,待快看清楚前方那匹飞马的时候,晴无夜抽空回答了他:“那匹马定是被施了法术,到了地方说不定会猝死。”
昱横看到了前方隐约的军账,又一次大声:“快到军营了。”
邱蓄驾着马离弦之箭一般的掠过了前锋阵营,快到大军驻扎的地方,就在他肥胖的身体滚鞍下马的时候,身下战马一声悲怆的嘶鸣后,朝一侧栽了下去,如晴无夜所料,彻底没了生息。
昱横是第一次看到,战马在经历短时间快速奔跑后精疲力尽而死,震惊道:“晴无夜,你说的真对。”
邱蓄下马后就直奔韩广张的军账而去,速度一点都没减慢,精力充沛极了,昱横见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姚自量,觉得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是没成想,冯若愚正从韩广张的军帐里走了出来,和邱蓄来了个面对面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