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拦住了道:「快别找了,尝尝我沏的茶,再不喝就要凉了。至于太子殿下说的话是真是假,等到往后选了秀女不就知道了?」
只是往后还没几日,圣旨当真下来了,如同李琰所说,陛下还真就把她许给太子做太子妃了。
或许是皇帝病重的缘故,太子娶妃一事办得甚是急促,林箫都没来及回到林府,在庄子里头就嫁了。
出嫁那日,她的父亲和母亲都没能赶过来,她就已盖上了红盖头,坐上喜轿出了门。
入目是大片大片的红,喜庆又刺眼,林箫坐在轿子中,被盖头上的红色一晃,脑海里依稀闪过几段破碎的画面。
她好像也曾穿过这般艳红的嫁衣,也曾见过这般艳红的颜色。
甚至,她还看见了李琰,他穿得……穿得不大像是喜服,倒像是龙袍。
这想法可真是大逆不道,谁都知道陛下如今在陪都里头休养着呢,李琰怎会穿龙袍呢。
「罪过,罪过。」林箫呸呸两声,赶紧摇摇头,晃去那些不可思议的画面。
因她是李琰特意求娶来的,故而东宫中除却她这么一位正妃,就再无旁的妃妾。
李琰也不似寻常王公贵族子弟,有眠花宿柳恶癖,下了朝就会回东宫陪她,夫妻两个倒也相处得甚是和睦,只是东宫比她养病的山庄简陋了些许,好多东西都置备得不大齐全精致。
譬如,东宫中没有荷花池,譬如,东宫里的镜子还不如茶水照人清透呢。
「宫里头的匠人都这般不济事了吗?镜子未免磨制的太过粗糙。」又一日晨起,林箫照着镜子,越照越生气,什么东西嘛,人脸都看不清楚,朦朦胧胧,至多照出个轮廓来。
李琰被她说得哈哈大笑,捧着她的脸道:「爱妃且忍一忍,近年来外头收成不大好,国库不如往日充盈,母后耳提面命,不许后宫铺张浪费,待得将来收成好了,本王定会给爱妃你磨一面锃亮的镜子来。」
她信以为真,等着等着,镜子没等来,倒是等来皇上亡故,太子登基的消息。
她这就要当皇后了?
「怎么,当皇后不好吗?」李琰看她忧心忡忡,登时好笑起来,「你我二人共同受万民敬仰,名留史册,岂不是桩美事?」
啧啧,他还真是敢说。
隔日,如画进来伺候她洗漱,她们已经搬到了坤宁宫,按理如画不该跟着她过来的,可是她忘了许多事,李琰深恐她不适应宫中生活,就许她把随身侍女也带了进来。
有如画在,林箫总能听到各种各样的消息和故事,比如她父亲已经做了宰相。
「那要去给父亲贺一贺。」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