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延禧宫上上下下都是知道的,怎会相信你扯的这个谎?”
杏儿觉得好笑,将手里拿着的药包攥得更紧了,又道:“更何况,小主的药还在我这儿呢,谁知道你打算煎什么药给小主喝!”
“小主!”
宝鹊百口莫辩。
而安陵容也是一副“偏听偏信”的模样,再不理会宝鹊了,只是吩咐人过来,先将宝鹊锁起来再说。
半刻钟后,温实初到了。
不仅仅是他,皇上也来了。
“皇上?”
安陵容有些意外,这阵子,自从时疫爆发以后,宫里宫外都是乱糟糟的,皇上忙于应付,都有近一个月不曾进后宫了。
他连有孕在身的富察贵人都没工夫多去看看,这会儿却来了她这里。
“皇上怎么忽然过来了?”
安陵容还是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迎了皇上进屋坐下。
“朕本来想召温实初来问问,救治时疫之事可有无什么进展,一听你这儿似乎是出了事情,顺道就过来看看。”
皇上语气还算温和,瞧着安陵容近来有些憔悴的面庞,便问道:“听说你最近一直不舒服,还是不曾好么?”
安陵容看了看温实初,又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宝鹊,想起了那日宝华殿里皇后那张看似关切,实则充满算计的一张脸,忽然眼眶就是一红。
“皇上。”
她将自己所有的软弱表露了出来,令得皇上颇有些吃惊,旋即令屋内的人都先退了出去。
安陵容一贯坚强不服输。
甚至会为了一口气,与人打架。
皇上一直都知道安陵容是有些气性的,但也难免会想,她能唱出那样温婉动人的曲子,若再是个柔情似水的性子该是怎么样。
此刻。
安陵容的模样,完全贴合了皇上的想象。
他的心软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
眼看着屋子里没人,安陵容心中一横,打着提前做好预备的打算,告知了皇上她有喜了的消息。
“是在半月前发现的。”
她眼里满是担忧和惶恐,道:“本来是喜事,可年节上臣妾才被人冲撞,喜脉确认后,又遇上时疫。”
“臣妾心里不安,一直不敢告诉旁人。谁知……”
“谁知今日在延禧宫里,竟然出现了有人想要害臣妾的事情。”
她说了宝鹊的事儿,又啜泣道:“臣妾一直小心翼翼,不过是想护着与皇上的孩子罢了。”
“但竟然,是如此的艰难。”
没有一个男人会眼睁睁看着一个憧憬他,仰望他,想要依靠他的女子,遇上这样艰难的事情。
哪怕不那么喜欢她,他心里的骄傲却也会因为她的举动而得到巨大的满足。
“岂有此理!”
皇上果然动怒了。
他先是柔声安抚了安陵容好一阵子,又叫了温实初进来,仔细问过了安陵容的胎像,直到确定安陵容胎像很好后,这才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