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痛苦、憋屈,种种情绪涌上了心头,他咬住了手指,这才没有哭出来。
因为情绪激动,身体越发疼痛,疼得他晕死了过去。
“不好,老板大出血。”还是秘书首先发现了不对劲儿。原本楚天阔身上盖着雪白蚕丝被,没有分量的那种,他三条腿都废了,害怕他被压痛。
这会儿,雪白的蚕丝被已然被鲜血浸透,触目惊心。
秘书只听说女人大出血,却没见过男人也会这样,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楚飞云赶紧冲刺了两下,抽身而出,顾不得擦拭,提起裤子扑向儿子,“天阔,天阔,不要吓爸爸。”
这次是真的昏死了过去,又哪里叫得醒。
楚飞云惊慌失措,霍然起身,“你看着天阔,我去请示父亲。”
说罢,就冲到了门口。
回头烦躁的吼道:“别擦了,看着天阔。”
秘书鞠了一躬,见楚飞云离去,这才漫不经心地继续擦拭。
没人知道楚天阔这次雪崩的确切原因。
“父亲,父亲!”楚飞云来到内宅,在楚霸天就寝的门外呼喊着。
一名面容僵硬的老者说:“大少爷,家主刚刚歇下,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不行,邦叔,十万火急人命关天啊!”楚飞云急出了眼泪。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还是我大儿子,还是楚家大少爷吗?”
楚霸天吹胡子瞪眼走了出来。
“爸,天阔血崩。”楚飞云含泪道。
“什么!”楚霸天一个踉跄,然后质问道:“你不是说没有生命危险吗?”
“田神医处理过,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也不知道……”楚飞云哪里知道,儿子血崩完全是因为他。
楚天阔想着自己都那样了,父亲居然在自己面前临幸属于他楚天阔的秘书,这让楚天阔情何以堪。
楚天阔是独苗,楚飞云担心,难道自己也要经历中年丧子的人生大苦?
“罢了罢了。”楚霸天长叹,“定邦,备车,登门请人吧。”
“什么?爸!”楚飞云不敢相信,“那小子将您孙儿伤成这样,您不但不追究,还要向其低头!”
“难道你以为你你老子我愿意?难道你不顾自己儿子的死活?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爸……”楚飞云无话可说。
楚家以武立家,高手众多,向来医武不分,功夫高手,都懂点医术,楚天阔的情况,楚飞云和楚霸天都看过,很严重,很绝望,送到医院也无补于事。
南门雄的话,的确为他们点亮了一盏指路的明灯。
“解铃还须系铃人,南门老匹夫说那小子医术精湛,不会无的放矢。”楚霸天幽幽道:“同子孙辈的性命相比,我这张老脸算不得什么。”
“爸……”楚飞云跪倒在地,泪涕横流。
“定邦,备车。”楚霸天又吩咐一句。
“是。”面容僵硬的老者走了出去。
“爸,可是……”
“可是什么?有话快说!”楚霸天今天是没有一点儿耐性,差点就爆粗,让儿子“有屁快放了”。
“可是我让阿德去……”
“立刻阻止!”楚霸天不待儿子说完,便打断了他,知子莫若父,楚飞云想什么,他还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