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目光投向那个小儿子刘渝,嘴巴咧了咧,忍着痛道:“让小渝给撞了下!”
刘和生气地望向跑远去了的刘渝,但自己是家丁身份,自是不能对小主人有任何言语上的冒犯。
叹了口气,刘和道:“刘长史,来,我背你进去。”说着,蹲下扶起刘敬,帮着刘敬往自己背上俯趴着。
刘煦从厅上出来,见管家背着父亲进来,刘敬的儿子刘煦边上前帮着刘和边惊讶地问:“父亲,这是怎么啦?”
刚撞了刘敬就跑掉的刘渝,绕进书房里闻声跑了出来,装出不是他撞的一般,巴眨着双眼一迭声地问:“父亲,摔着哪里了么?管家,父亲怎么会摔倒呀?”
将目光投向在一旁装模作样的小刘渝,刘和叹了口气,对刘煦道:“大少爷,你问二少爷吧。”
刘煦声色俱厉地望向弟弟刘渝,问:“你怎么把父亲给撞了?”
小刘渝犯错担心受大哥责骂,仗着父亲平时疼爱自己,怯懦地望了一眼刘敬,眼珠子转了转,小声道:“是父亲自己撞上我摔倒的,不关我事嘛!”
听了小儿子的话,刘敬重重一叹,摇着头道:“此子成人,必损刘门啊!”
刘煦听了,立知是刘渝惹的祸,回身抄起训鞭,就快步向刘渝走去。
刘渝吓得一转身向母亲的房间跑去,边跑边大喊:“母亲救命啊!”
太子梅慕琦得到刘长史摔伤腿的消息,立即叫上慕亚源和南浦伟茂,带着太医快马前往刘府。
望着躺在床上的刘敬,太子梅慕琦关切地问过情况,回头对太医道:“太医快给刘长史查看医治。”
趁着太医给自己的机会,刘敬重重一叹,满腹心事地望向太子,眼角噙泪地边摇头边叹气。
梅慕琦不知何故,关切地问:“刘长史且养伤,不日即可病痊愈,莫要着急。”
望了望太医,刘敬还是无言地摇了摇头。
太子心知刘长史有话要单独告诉自己,便望着刘敬点下头,将目光移向太医。
太医检查完毕,躬身道:“太子,刘长史闪扭了腰身,左腿膑骨处有些小裂痕。刘长史,待我用药几日,应可痊愈,请刘长史宽心静养即可。”
刘敬点点头,望向太子。
太子梅慕琦让慕亚源和南浦伟茂送太医先到厅上等候。
见跟刘敬独对了,太子梅慕琦悄声问:“刘长史有话请尽管说!”
刘敬听了泪蓄满眶,颤抖着嘴唇道:“太子,老臣为大洛江山殚精竭虑,疏于对家中小辈的管教,以至家门将出逆子,老臣有愧于刘家列祖呀!”
太子梅慕琦听了觉得非常意外,但细细想来,刘长史定是想求自己,有朝一日承继了大统,对他家人情留三分。
想到此,太子上前握着刘敬皱巴巴的老手,道:“本太子得有今日,全仰仗刘长史的一心栽培。此时无外人,本太子郑重承诺:天地共鉴,有朝一日本太子承继了大统,不论罪轻与罪重,本太子定对刘长史家人所犯罪过宽宥三次不予追究!”
刘敬泪流满面地道:“臣谢太子山高水远之恩德!太子,老夫今日退朝回家,在大门口被八岁小儿刘渝撞倒。刘渝为免被责罚,竟然反污老臣撞了他。如此小儿,竟然巧舌脱过,老臣深以为其成人后,定然累及家门。老臣意不在此子生死,唯祈太子宽待老臣其余家人!”
太子梅慕琦点点头,心想识微见著,这小儿他日若如刘长史所忧,定然连累刘长史的家门。
想到此,太子安慰刘敬道:“若是调教得当,刘渝或可成大材亦未可知。刘长史且宽心养伤,他日若果然如长史所忧,刘渝犯下重罪,本太子定然依诺饶他三次不死,且不累及刘家他人。刘长史,这你可安心了?”
“谢过太子!老臣受伤无法上朝事君,请太子代老臣向皇上告假。若有急务,便请祁俊逸、柏俊虎等人来我家中垂询便是。”
谁也没有料到的是,上午太子去探望时还好好的刘长史,到下午病情竟然恶化到屡陷昏迷的程度。
刘敬与赵珉一文一武,共保大洛,相处甚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