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凤祁冉已脱下了衣袍,见身后的她长久没有反应,淡淡的转过了视线。
“看着本王的身体便出神?”
念如初倏忽回神,五指轻然攥紧了药箱的提把,敛下双眸上前来至了他的身后。
她不说话,径自的将药箱搁置在身旁,抬手打开,从其中取出了一方干净的纱布。
当纱布覆上了他的伤口,她清楚的感觉到了他脊背之处的肌肤微微的颤了一下,不知是否是因为疼痛,或是寒意。
伤口呈现梭型,边缘之处锋锐异常,显然是利器所致。
不过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好在伤口并不深,只是血液的流速仍还有些快。
念如初隐隐的猜测着这似乎是某种暗器造成的伤口。
凤祁冉……他是又遇到了什么暗杀吗?
这个念头袭来,令她无声蹙眉。
尽管身为皇室中人,他这般大权在握确乎也时常会遭到暗杀,只是他身边那些暗卫都是精挑细选的,怎会任由他受伤?
正在她忖思之时,凤祁冉低沉的嗓音再度飘来。
“作何发。愣?”
她回神,忙俯跪下来用另一只手扯开了金创药的药瓶,随后又取出了一块干净的纱布,置放于身前。
“你好似很紧张。”
凤祁冉尽管是背对着她的,仍仿佛能将她的情绪看的透彻,淡淡的嗓音里也透出了一分似是戏谑的情绪。
念如初垂着眼眸,继续将药瓶里的药粉倾倒出来。
她也根本不想去追问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暗器伤到了他,只想着尽快结束彼此这般的相处。
可当她将涂着金创药的纱布覆盖上了他的伤口时,感觉到他的左肩轻然一从。
旋即她的手腕便被他扣着,身子向前一带,仰面落入到了他的臂弯里。
手中一软,险些让纱布掉落。
她仰面,看着那双幽邃漆黑的眼瞳静静的看着自己,皆着屋内淡淡的烛光,她所见的唯独是自己微愕苍白的面容。
竟全然读不到他眼瞳里的情绪。
“……王爷请自重。”
不愿同他纠缠,她缓然垂下长睫便要挣脱开他的怀抱,岂料凤祁冉大掌一落,便将她的身子压覆下来。
“便不好奇本王身上的伤?”
他嗓音低沉平和,其中听不到任何的情绪。
念如初侧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妾身不该知晓。”
“呵。”她的回答逗笑了凤祁冉,修长温暖的指尖轻然落到了她的侧颊上,挑起了一缕发丝。
“你这般若即若离的,本王还当真舍不得放手了。”
“……”她不打算同他继续维持这个容易被人误会的姿势,旋即抬手推开了他的身子,得了空隙钻出来。
手中的纱布被血浸的湿黏,她才发觉正是方才的举动,又使得他背后的伤口渗出血来。
她垂落眼眸,又扯起了一块纱布,再度覆上了他的伤口。
凤祁冉也没有再对她做些什么,微侧着身子,乌黑的眼瞳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入眼底。
念如初也尽快的再用金创药敷盖于伤口之上,而后执过了绷带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