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以前侯邱明见到自己,可是连一个响屁都不敢放。如今,侯邱明非但敢掌掴自己,还敢当着自己的面,公然质疑自己家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猛然惊觉,葛元驹目光一转,朝世无双看去,问道:“是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侯邱明态度如此反常,在场恐怕也只有世无双说的通。可,细细一想,又是不对劲。世无双只是一个苏杭大学的临时工,要说有身份,也不过是京城军校的毕业生。仅仅这一层身份,又怎么跟他家师比?他家师赵文人,曾在京城可是被称之为,可以比拟京城豪门世家的人,更是当今文界瑰宝级的人物。难不成,他世无双的来头,比他家师赵文人还要来的大?世无双放下茶杯,左手扣在右手拳头上,嘴角淡笑道:“素闻如今能够代表苏杭本土文界的是青年文学社的创始人,赵文人。”世无双挑眉,“他是你的师傅?”“怎么,你不知道我家师是文界的代表人物赵文人?”葛元驹冷笑。看起来,世无双似乎并不知道他的师傅是当今文界的瑰宝人物赵文人。如此,这一切也便说的通了。也难怪,他世无双敢这么大胆子,原来是装腔作势,根本不知道他背后的靠山是赵文人。“知道,说起来我跟你家师还是老朋友了。”世无双摇了摇头,说道。赵文人,他岂又不知道,不认识?毕竟,当年他遭人口诛笔伐,与赵文人脱不了干系。可以说,京城豪门世家,尽数一半,皆是他赵文人鼓动而起。当年,世无双遭人口诛笔伐,被人挂在嘴边唾弃辱骂。他世无双更是被赵文人称之为一个文盲的武夫,除了上战场杀敌,又能做什么?那时,除京城各路恨不得世无双被放权的豪门世家之外,所有人都在注视北部方面,会有怎样的反应。谁知,三日过后。北部铁骑踏出北域,直临京城,当着京城六部的面,在京城日报总署前,将质疑他的各路豪门世家,杀的全部闭上了嘴。赵文人则躲在京城日报总署内,连大门都不敢迈出一步。他怕了,被世无双杀怕了。甚至,他后悔仅仅因为心中的不服气,嫉妒心去找这位当世人屠的不痛快。直至京城夜晚降临,北部铁骑重回北域,一切才恢复如初。第二日,京城内部有人传出,京城日报总署负责人赵文人主动辞职,交权退离京城。这番举动,不知是自嘲,还是讽刺。借北垂之事,挑起放权一事的赵文人,却是在世无双亲临京城过后的第二天,匆匆交权离开了京城。这背后的原因,多多少少还是能猜测到部分。只是,令人没有想到,赵文人居然会如此果断。可想而知,那日一事,对赵文人造成的心理阴影有多大。“你在耍我?”葛元驹脸色一沉,问道。世无双的话,他也只是在当成开玩笑而已。如果,世无双跟他家师赵文人是老朋友的话,他又怎么可能没有听自己家师说起过?世无双嗤笑一声,摇摇头,“我没有耍你,本王跟你家师,的的确确是老朋友了。毕竟,当年你家师赵文人要本王放权时,何等的硬气十足,振振有词。只是,后来你家师赵文人被本王杀的,躲在京城日报总署里面,一声不吭,连个屁都不敢放。”此话一出。侯邱明浑身一颤,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从毛孔中流出。当年一事,他也是有所耳闻。但,此事后来,并没有经人确认,时常说起,也不过是当成嘴边的一个笑话。如今,直至从世无双口中说起,他侯邱明才确认。当年,素有文界瑰宝之称的赵文人,正如缩头乌龟一般,躲在京城日报总署内,一声不吭,连个响屁都不敢放。此事,是真的!毕竟,谁都想不到,当年何等硬气的赵文人。直到后来,这位武安君亲临京城之时,却是连个响屁都不敢放。何等的可笑!葛元驹不以为然,捧腹大笑,指着世无双嘲讽道:“说话放屁也要有个理由,你还敢称自己为本王,还跟家师认识,说出去就不怕被人嘲笑?”“一个京城军校的毕业生,却是满口的胡言乱语。还放权,你以为你是当年的那位当世名将不成?”话音落下。侯邱明额头冷汗更盛,闷声不吭。世无双两眼微眯,笑而不语。下一秒。葛元驹目光一转,刚要继续开腔嘲讽,他的目光却是径直落在世无双左手大拇指的扳指上。这枚扳指,通体血红,上面似乎还刻着一个麒麟头?他收敛笑容,眼眸微眯,朝世无双左手大拇指细细看去。嘶嘶!猛然间。葛元驹却是数口凉气倒吸入肺,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世无双左手拇指上的扳指。麒麟头。通体红色,由血玉打造而成。这,这是王戒?举朝之内,只有七枚的王戒?当场,葛元驹瞠目结舌,目光近乎呆滞,盯着世无双手里的王戒。回想起刚才世无双所说的一番话,葛元驹本平稳的呼气,不由急促,双腿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他哪里能想到,一个苏杭大学的临时教职工,如今摇身一变,却是成了权倾朝野,当世第一人权臣。“听闻你家师赵文人大寿在即?”世无双站起身,踏着靴子,缓缓朝葛元驹走去。葛元驹脸色煞白,神色难看,低声道:“过段时间便是家师七十八岁大寿。”说话间,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尽量使自己表现的平淡。“时间一晃,可真快。遥想当初,本王与你家师最后一面,若我记得没错,是在北垂一战结束的半年后?”世无双自言自语道。一晃十年过去,当年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兵营小卒,成了如今这家喻户晓,权倾朝野的当朝第一人。十年,可见春去秋来。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千年,可叹王朝更替。万年,可见斗转星移。如今,再度回想起来,不知是感慨,还是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