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修静静立了一会儿,远处隐隐似乎传来马蹄声,祁正修转头对小桃道:“休息得怎么样了?我们赶快渡河吧。”
眼前的水面很宽,左侧是他们刚才顺着河游过来的岸边,右侧是山边的路的尽头,汇到这里,只有一家长长的浮桥可以渡过对岸,而对岸,是大唐的地界。
小桃点点头,定声道:“好了。”
祁正修拉起小桃的手,沿着浮桥飞快地跑了过去。刚跑到对岸,祁正修带来的三支兵马立即从隐藏的树林里出来,齐刷刷地集结在祁正修的身边。一个属下对着祁正修抱拳道:“公子,已经准备好了。”
祁正修点点头,盯着对岸的眸子轻轻地扬了起来。赵匡义果然没让他失望,对小桃的情意倒是深厚,一骑人马就这么追了过来。
赵匡义的人马到了浮桥边,停了下来。祁正修原来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三支人马,自己只有一支,冲到对岸硬拼,不是良策。赵匡义冲着对岸冷冷说道:“桃宜,过来!”
小桃往祁公子身后缩了缩。好容易跑出来了,干嘛过去?硬着头皮冲赵匡义喊了句:“赵公子,你回去吧。我要回家。”
赵匡义的胸口像被什么堵上了梗在了那里。
祁正修勾唇轻笑:“赵匡义,不必追出来远送,我接小桃回去足矣。”
祁正修的话像一把喷了油的火把,烧得赵匡义怒火冲天,不禁脱口而出:“桃宜是我的妾室。自然要跟着我。”
小桃急得跳脚,这个好色之徒瞎扯什么啊?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忙扯着祁正修的袖子急得眼圈泛红:“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祁正修的拳微微攥了起来,耳鬓的青筋突突地跳着,面上却勾了个好看的弧度,淡淡笑着:“那你晚了。小桃是唐人,早已是我的人。”
小桃的脸噌得红到了脖跟,祁公子这么说----太意外了。一时心里像揣了十八只兔子,跳突得慌乱不已。莫名的兴奋激动,莫名的狂喜激烈,搅得神思都有些飞动混乱。
赵匡义已是按捺不住,拿起随身带着的铁戟,对祁正修冷笑道:“大丈夫处世,练什么嘴皮子功,有能耐就出来单挑。”
祁正修唇际温温地勾了勾,旋身轻盈地飞到了马背上,顺手操起属下手里的八宝紫金枪,冲着浮桥飞驰而去。
小桃还没反应过来,两人都已经骑马到了浮桥上,朝阳的光霞里,赵匡义紫衣白马,祁正修黑衣黑马,束发的白玉冠泛着莹润的光泽。两人对峙在那里,已经是一股剑拔弩张的硝烟之气弥散了出来。
小桃咬住了手背,心里万般纠结。他们为什么要打啊,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怎么见面就打?祁公子万一受伤可怎么办?她的心会碎掉。赵廷宜也不要受伤啊。
就在众人愣神的一瞬间,马上的两人已经突然开战。赵匡义一个铁戟直刺,冲着祁正修的面门就过来了,小桃的心狠狠一疼,吓得“啊”地一声,眼泪就急得出来。
好在祁正修也不是寻常的身手,灵活地向左一偏脑袋,躲了过去,身下的马向前冲了两步止住步子,祁正修一个回马枪杀了过来,直刺赵匡义的左肩。
小桃的心又是一突。咬住了唇。
赵匡义反手用铁戟去挡祁正修的枪,金属撞击的声音嗡嗡作响,金花四溅。要是平常人,在这么重的冲力下虎口都该震裂了。可赵匡义和祁正修放马过去又开始了一个回合。
几个回合下来,赵匡义的铁戟有力,次次直刺要害,而祁正修却像个飘逸空灵的谪仙,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内行人看得出来,祁正修根本无意恋战,只是在不停地挑着赵匡义的气焰,而赵匡义是怒急攻心,恨不得几招毙命。赵匡义的属下都捏着一把汗。
小桃急得直跺脚,她看不懂,只觉得那好色之徒赵廷宜似乎用力很猛,招招致命,而祁公子却只是闪躲,好像没有还手之力。这可怎么是好?不由大声喊着:“祁公子,回来吧。别打了。”
小桃的声音让赵匡义一个愣神,就这么个瞬间,祁正修的枪忽然像幽灵一样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直刺赵匡义的腿,赵匡义一急之下忙把腿一撇,而祁正修的枪灵活地向下转了个角度,直直刺上了云骢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