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开始观南就告诉她们需要什么,要她做什么,这情劫是不是就过了?
那样高高在上,谁也伤不了的山神大人也不会陷入昏睡。
那样恣意邪肆,谁也管不了的雾行也不会面色苍白的躺在这里。
而本如仙境般的长生殿也不会遭此劫难。
这些,都是因为她的到来对吗?
清瑶注视雾行的眉眼,伸出手轻轻抚摸,眼泪滴答下来,“对不起。”
她真的很没用。
清瑶看向一侧直达殿梁的书阁,那些都是山神大人的。
观南总是坐在那儿看书,偶尔研磨写着什么,清瑶凑过去也看不懂。
她并不是安静的性子,在琉璃宫呆了十年,她就像脱缰的野马,每日想着怎么捣蛋,欺负雾行,再尝试惹怒观南。
但她知道观南喜欢写字,他不像雾行什么都直言不讳的表达,他更喜欢用笔来宣泄。
她看过他的册子,那册子记录了他在人间的事迹,每一件看着都岁月静好,记录了别人的爱情,亲情,友情。
可越到后面,字越少,也越没有他自身。
她不信那是所有的,他们总是什么都不说,把她保护的很好。
不说,那她就自已找。
人生有八苦……求不得,放不下……
清瑶想到之前翻过的书,立刻奔向书架。
她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弄明白这情劫到底需要她做什么。
——
已是二月底,冻雨依旧不停,天上掉下来的冰雹又大又密,砸死了人,这把为了糊口,不得不出来摆摊的百姓又吓了回去。
他们还算好,那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农民才叫惨。
一日后,朝廷发了告示安抚,又下放米粮,应召青年处理冻冰,才勉强阻止一场民怨。
但国库一开,银子花出去,招兵买马就只能暂缓,天气如此,练兵也艰难。
老天再这样发怒,他还如何起兵踏平天昭?
临渊两日没睡,看着堆成小山的奏折只觉得头疼的厉害,脸色阴沉的越发厉害。
所有事情都堆在了一处,竟让他都有些乱。
“暗影。”
他黑色的眼压下去,眸色挣扎,良久才继续开口,“寻找公主的事,暂缓吧。”
暗影:“是。”
临渊看向窗外,湖面上的瑶草灯萎靡不振,自从瑶瑶离开后,再没人收起,就这样终日飘摇。
邻水的宫殿除了琉璃宫,就只有他的乾清宫,这也是当初他将乾清宫选为政殿,寝殿的缘由。
只有这湖才是主干,途经这两殿。
别的宫妃殿中的溪水都是从御花园挖渠,连同另一边的湖泊,她们永远不会看见这些瑶草灯。
临渊垂下眼,黑色的睫毛挡住眸色,周身孤寂郁顿。
步步为营走上帝王之位,握住了权力,可是怎么这样累。
“豫竹传来消息了吗。”
暗影:“没有,豫竹王宫守卫森严,更有狼群环伺,属下已加派暗卫潜入。”
临渊嗯了一声,冷言开口:“必须杀了她。”